宫门紧锁,入宫赴宴的家眷都被安顿在了宫中,只有几个被易安清点了的人家可以出府。
半个时辰,夜色暗淡。
顾老祖宗等着出宫,结果来的消息却是顾晚娘与顾璟都被留在了宫中,待明日查明刺客身份方可出宫。
顾老祖宗被只身送回了顾府,来时四人,回去的时候只剩下顾老祖宗了。
顾老祖宗颇有些担心的看了顾晚娘一眼,顾晚娘搀扶着顾老祖宗登马车,在顾老祖宗的耳旁小声的道:“老祖宗放心,此事与我还有二哥哥都无牵连,明日一早等开了宫门,我便与二哥哥一道回顾府。”
没有牵连为何留人?
顾老祖宗点了点头,“凡是小心,还不知道皇留你在宫中,有何打算。”
“知晓了。”顾晚娘自知自己没有把柄在谢渊的身,谢渊若真忌惮先帝国师仆算的天意要杀了自己,那还得看看梅淮陵同不同意。
顾老祖宗走了,原地便只剩下顾晚娘与顾璟,顾璟的目光似有似无的放在顾晚娘的身,即便领路的公公要带着顾晚娘与顾璟重进太和殿,顾璟也挡在顾晚娘的前面。
太和殿的门口,顾璟回头叮嘱了顾晚娘一句:“凡是有我在前。”
对于顾璟的示好,顾晚娘不语,跟着公公进殿。
殿里谢渊一身黄袍坐于御前,闭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御首前正摆着丢在桌的奏章,还有谢渊右手不远处正放着的玉玺,还未曾来得及收进盒里。谢渊大概是在思索着什么,头疼的很。
“吾皇万岁。”
谢渊睁开眼看了一眼的顾晚娘与顾璟,似乎他未曾招顾璟与顾晚娘进殿,越过二人看了一下殿外的公公,挥了挥手让二人平身。
顾晚娘与顾璟二人是易安叫人带到御前的,谢渊的目光瞥了眼顾晚娘,想起来今日被绑起来丢回到自己嬷嬷屋内的那二个婢子,头又愈发的疼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将殿内的二人当做摆设,又闭目养神起来。
待到一刻钟之后,门外有将军求见,是兵马司的冷将军,顾晚娘瞧来与冷副将完全不同的那一个。
此时谢渊叫了顾晚娘与顾璟躲在了屏风后,招了冷将军进殿,顾晚娘不解谢渊与易安是做了什么打算,扭头一看顾璟,好似顾璟也是不知晓的。
冷将军是带着人进来的,准确而言,是绑着人进来的。
绑着的人狼狈,顾晚娘借着屏风的缝隙看去,冷将军绑进来的二人。一个是顾晚娘见过的冷副将,一个是岭南王,岭南王穿着宫女的装扮,儿冷副将则穿着宫里的太监服装,二人都是假扮进宫的。
谢渊:“宫中请帖不曾落下岭南王的份,如何岭南王还得着这身装扮进宫?”
岭南王一声冷笑,看着假扮的冷将军与谢渊,知晓是圈套,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我愚钝,原来是皇为夺我兵权的一出好计。”
岭南王的指责谢渊未曾解释,本来攻城之战之后未曾第一时间将岭南王送回岭南,便做的是这个打算。
“宫中有人行刺,你又装扮成宫女模样假扮进宫,你倒是说说如何这些都与你无关?”
“皇想要师出有名,又何必让我解释?”岭南王不是不解释,而是知晓自己已是板鱼肉,谢渊将她带到这里,谋逆的人证物证想必都已经凭空变出来了。
只是岭南王看着屏风后二人的身影,她眸子猛然收缩,发现了焦点,准备起身走来屏风前却被冷将军一手拉下,跪坐在地,“皇未曾让你起身。”
岭南王被阻止恶狠的盯了一眼冷矢,“冷矢,你今日所有的一切是我给你的,我未曾看重你时,你只是冷家的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是我给了你今天的一切,是我让你可以成为这三军的将领。”
冷矢的脸仍旧很冷,他冷声道:“是你将我抓紧你的殿中当男宠,是你让我变成一个又一个人的替身。”刚开始是易安,后来是冷副将。以为易安死了的时候,将他当做易安的替身,后来带着冷副将长安城,冷副将未有将领之才,他便变成了冷副将的替身。
冷矢的脸果然是人皮面具,撕下脸的面具,也是一张与易安相似的脸,这张脸便是顾晚娘曾在岭南王宫中见到的那一张。
“你几时起背叛了我?”
冷矢没有说话,他从一开始就是易安安排在冷家的人,也不是什么冷家的私生子,而是因为长得像易安,而被易丞相养大当易安替身的人,他从小就是易安的替身。
易安在岭南治病的时日,他就是长安城的宰相府邸的宰相公子,易安回到长安城的时候,他就是冷家的大爷,直到岭南王强行将冷家的大爷带进王府,还戳穿了他不是真的冷家大爷的身份。
谢渊听得岭南王吵的聒噪,看到了冷副将身,这个易安族中的二弟,与易安差的那可不是一星半点,“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誓死追随岭南王,岭南王让我死我便死,岭南王若下狱我绝不独活。”既然想死,也不会多留他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