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怪大房打压三房,怪我父亲害得你父亲十载未曾中第,也让你母亲未最后看到你父亲一眼。但他们到底是我的父亲与母亲,顾淑娘也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姐,我与她是双生子……”
顾璟在怨恨自己?
顾晚娘抬头看见顾璟难受的眼神,心间不比顾璟好受。不想说,但是不得不割舍,不得不挑明?
原来顾璟一直都知道,是顾世子怕得长辈欢喜的顾三爷抢了他的世子之位,所以暗中打压,让顾三爷一直都未曾及弟。顾世子夫人也可算是为了打压顾家另外二房,做足了准备,生生没让二房和三房生出一个儿子来,更别说连累得顾三夫人郁郁寡欢了一生。
突然眼前的顾晚娘一声冷笑,抬头眸子对顾璟的目光一点都不退缩和害怕,“顾璟,你将我当做你的亲妹妹,比对你的双生姐妹还要好,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你父母对我父母做的事情。”
“你以为你对我的好,便能够弥补了?”
顾璟的步子僵了一僵,他也不喜欢他的父母的做法,也不想变成顾世子一般的人,他借着纨绔子的身份逃避过,最终也走向了从武这一条完全与父辈不相同的路。但是血浓于水,他不能不管大房,那是他的父亲母亲与姐妹。
顾璟:“只要你不动二姐与五妹……”顾璟算是祈求,他只想给留下父母的命,让他们做一个白衣,然后顾二姑娘与顾五姑娘都能够得善终。
有时竟会觉得自己的辩解这般无力,顾晚娘苍白的一张小脸,举起手指责顾璟的力气都没有。
她几时又真的对大房动过手,大房的现在,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有时候世间因果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顾晚娘只是放任了事情的发生,让结果早一步到来。
“原来在你心中,我就只这么一个小肚鸡肠,步步筹谋,将你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人。”顾晚娘一时竟哥哥懒得叫了,顾璟也懒得叫了。
劳什子的顾淑娘嫁给谁,又有何重要的?
顾晚娘撩起来军营的帘子的时候,只觉得这日光刺目的很,刺的顾晚娘闭着眼,一脚去替那地的石头,石头砸到了人,而且砸到了人的膝盖。
一声不小的声音,未穿盔甲的将军被小石子袭击到膝盖,疑惑的看着朝光站着的顾晚娘,顾晚娘的眼眶一红,竟不知晓的留出了眼泪。
知道伤到了人,顾晚娘匆匆擦掉眼角的眼泪,“我未曾看到有人。”
“不碍事,伤得不重,只是走不了路了。”冷矢板着一张冷漠的脸,打趣着顾晚娘,说出的话如何与说话的都不般配。
“你有事?”冷矢猜到了她是来找自己的。
“本来有事,现在没事了。”顾晚娘绕道走过冷矢,自顾自的走到马棚里,消失在了冷矢的眼中,冷矢撩起了帐篷的帘子,从善如流,“如何?与你的妹妹闹别扭了?”
顾璟自然而然的感觉到冷矢关注到了顾晚娘,脸色更加的不好看,“我这三妹妹定下了亲事,与和你定亲的妹妹不是一人。”
“这我自是知晓的,毕竟我中意的,是你的二妹妹。”冷矢说的时候嘴角带笑,但是全然没有一点风月。
想必顾璟也不会来送自己了,顾晚娘也不需要依靠旁人,她按照记忆中进来的路线,走到了马厩,却发现原本悬在马厩出口处的马不见了。
整个马厩都没有马,顾晚娘迟疑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自己没有找错地方,马也的确不见了。
一个穿着将士衣服的人从这处路过,顾晚娘拦住人问道:“这位大哥,你可知道轩在这里的马那里去了?”
“可能是赶到后面的马场里去了,这个时候都集中在给马匹喂食呢。”
顾晚娘知晓了消息便要往那里走,将士在后面想起来了什么,看着顾晚娘的背影,叫喊着顾晚娘,“小兄弟,小兄弟那里现在不能过去,马场新进了一批未驯服的马,现在去马场难免伤了你。”
可惜顾晚娘的思绪乱得很,完全听不到十步开外的人在说些什么。
马场有前后二个部分,前马场被赶去了新马,有将领和马夫正在训马,还有个后马场,是赶着马厩里的马都去吃食的地方。
顾晚娘看着地争气的马蹄印,知晓了这后马场需要饶马场大半圈,便绕着圈子往前面走。
马场周围被木桩子做了墙,钉进地里围了起来,即是马场的围墙,外面的顾晚娘又可以通过木桩子之间的间隙看到里面的场景。
马场里训马的马夫大都是经验丰富的壮年,这些人中经验丰富又身强体壮的,但独独有一个小小的个子站在大批马和大批汉子之间,比较之下显得格外的小。
有人在教那个新的马夫训马的手势,大概是个新带的徒弟,是个新手。
顾晚娘看着那人跨一个未曾驯服的新马,半熟练半生熟的套缰绳,良驹不好驯,小马夫几次险被摔下来,看着小马夫被野马带的满马场的跑。疾跑的风扬起来小马夫的头发,让他被遮住的半张脸显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