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不喜欢我,我离开便是,又何苦要挖苦我呢。”
不论顾淑娘曾经是如何风光,日后都只有远嫁,才能将罪臣之女的身份遮盖去,更不必说如今的顾淑娘年岁已经不小了。
顾淑娘手握紧自己的裙摆,衣裳被皱成一团,她低着头,知晓在顾晚娘这里讨不到好处,只得一个人失落的离开,可惜顾淑娘走得快,顾晚娘也全然没有叫住她。
“三姑娘……”惊蛰看着顾淑娘走得快,也叹息了一声,远嫁岭南实在是太远了。
“岭南虽远,但二太爷在岭南之地尚有根基,日后有二太爷帮持,二姐姐的日子难过不到哪里去。且冷家是岭南大户,为大昭官多年,算不上蛮族。”独独有一个难题,是冷副将心有所属。
顾晚娘现在不帮顾淑娘,只是想让顾淑娘明白一点,顾世子的事确确实实是做了的,他只顾自己攀上秦王,连儿子和顾府都可以算计在内,后果自然自负。知道顾璟有今日,便来连累顾璟,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拖垮顾璟呢。
“惊蛰,你将这你手里篮子先送回院中,我再摘些果子,届时你再来接我。”
惊蛰不疑有它,听了顾晚娘的令便匆匆敢了回三房,“姑娘可要等着我,千万不要自个儿提着回来了,这果子不轻,仔细别伤了姑娘的手。”
“知晓了。”
等到惊蛰走远,顾晚娘看着身后的假山,道:“惊蛰都走了,还藏在里面干什么?你这人是不是总爱藏在这假山里。”初见的时候,梅淮陵也将自己藏在假山里,若不是那日的撞见,想必顾晚娘与梅淮陵也不会有日后的缘分。
梅淮陵侧着身子从假山里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还撞了一下这假山,给肩上的衣裳带上了一些青灰。梅淮陵拍了拍肩上的灰,道:“你这假山里的间隙是不是便窄了。”
“自是,不然总有些登徒子喜欢藏在着假山洞里,以后将这洞堵住,我瞧谁还能藏得进去。”
听到眼前的人儿在打自己,梅淮陵凑到顾晚娘的跟前,低头嗅了嗅顾晚娘的发香,低声在她头上道:“如此瞧来,你这假山洞倒是空隙留得大了,竟还藏得下一个我。”
顾晚娘瞥了梅淮陵,梅淮陵摘了几个高处的果子放在篮子里,“多摘些果,日后酿了酒可在你我婚宴上用。”
“倒是把你美的。”顾晚娘踮起脚抢先摘了梅淮陵准备摘的果子,然后丢下梅淮陵,去了另一颗树下摘果子。
“梅家书院的师生在你我成婚之前,不会迁回长安城,兄长说梅家小院便当做你我的新房,若是你不喜欢住在城郊山上,我便去买间宅子,我们住在长安城。”
买间宅子?梅淮陵若在朝中为官,谢渊自少不了梅淮陵的官宅,如何还需要买新的宅子?
顾晚娘听来有些奇怪,“你不朝中为官了?”
“阿杏,我身上未曾有功名。”
年后便是春闱,梅淮陵只需用些功夫下个考场,便不缺功名,更别说氏族弟子入仕只需引荐,功名入仕如何对梅淮陵来说难了,前世梅淮陵也是位极人臣,难道是梅淮陵自己不曾想入仕?
梅淮陵看出了顾晚娘的心思,“如何,晚娘嫌弃我身无长处了?我知晓阿杏将娘家的嫁妆打点的极好,日后阿杏养我可好?”
梅家书院虽不留长物,但不代表梅淮陵手下便没有生意了。梅淮陵一心打着顾晚娘,倒是挨了顾晚娘好几记白眼,“你我虽是未婚夫妻,但是还未曾成婚,可是不要见了的好,未免失了礼数。”
“我见了你这般久了,你现下倒是想起来了。”
“不见便是不见。”
反倒是说不赢了,顾晚娘不理会梅淮陵转身想走,却被梅淮陵提住篮子,“阿杏这篮子还缺半篮子呢,走什么。”
梅淮陵:“你这二姐姐你打算如何处置?”
“二姐姐自有她的姻缘命数,且世子爷虽然被看押,但还有老祖宗和侯爷做主,如何轮到我处置了?”
“你这丫头不是最担心你那二哥哥吗,顾淑娘可是顾璟嫡亲的姐姐。”顾世子还是顾璟的父亲,是秦王表弟呢,但当初谢渊还是用了顾璟,用了顾璟倒是忌惮起顾璟的出身和家室了?
“也是我的堂姐与伯父。”不仅仅是顾璟的父亲和姐姐,也是顾晚娘的血缘亲人。
梅淮陵:“倒不至于牵扯到顾璟,顾世子的安排自有殿下与顾老太君商讨,不过隐在这些关系身后的顾淑娘未免是一个大患。”
不是梅淮陵杞人忧天,顾淑娘不比顾家大姑娘,她性子里是不认输的,即便她现在落败了,也难免她日后会不会变身反咬顾晚娘一口。
“你做过的事情,她是不会知道的,她只知晓你现在不曾帮过她,难免日后会怨恨上你。”顾淑娘本该与顾世子一道连坐,是顾晚娘求着梅淮陵在拟定名单的时候,漏了她。
倒是有一件令顾晚娘发愁的事情,与顾淑娘结亲的是冷副将,这般多的未曾定亲男子,独独就选中了冷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