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得剑整个长安城,只有孙莫才铸造的出来。
孙莫有些迟疑,随即缓缓的问道:“这剑,可有旁的……”
梅淮陵:“剑身上有些龙纹,或者说是蛇纹。”
孙莫面容一柄,这酒瞬间便是清醒了过来。这是龙纹,也是蛇纹,因为这是四趾的蟒蛇,是当年孙莫为太子所铸造的。
先太子托孙莫铸造二柄剑,一柄是蟒蛇纹,为自己所用。另外一柄为凤纹,为琦玉所用。是双生剑,都轻且薄。孙莫先将这青纹长剑铸造了出来,给太子试看一二,太子觉得非常满意,没有等到另一柄凤凰轻剑铸造出来,便将一柄剑先拿走了。
紧接着便是太子谋逆的案子,这长剑被先帝从太子府中缴获,更是成为诬陷太子有谋逆之名的铁证,说来这根本不是蟒蛇纹,而是龙纹。是太子想要撺掇王权的龙剑。
孙莫想来这剑都是恼怒,若不是自己当初将这剑造出来,且送给了太子,又如何会有现在这般结局?且现在这剑,居然又被梅淮陵提及,难道……
梅淮陵:“兄长曾与我说,这剑该是在先太子陵墓与先太子长眠才是,难道是相仿的?”先太子死于非命,本该是一个木棺椁葬在民间的。但是先帝驾崩当日,却说不要皇后陪葬与皇陵,那侧殿要留给先太子夫妇。
先太子死时,那剑本是与先太子一道葬在地下了,后尸身虽然被挪了地方,但是那剑,本该也是与追随与先太子,在侧殿才是。
但是现在看来,这剑,不说在皇陵的侧室,便连皇陵都不在了。
孙莫:“为何突然提起来这剑?”
梅淮陵:“前日夜里,梅家书院死伤了一个女学生。”
孙莫点头,“此事我有所耳闻。”孙莫虽然只是个铸剑的,但是却是为易安办事,这消息虽然不算流通,但是却也是百花楼和紫菊楼都是知晓的。孙莫知道此事,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孙莫想来梅淮陵的话,一惊,“你的意思是,这杀人的剑,用的是先太子那柄轻剑?”
梅淮陵点头,“这剑身的纹路我虽然不曾瞧见,但是听晚娘形容,我瞧的破像是那一把的剑,且能够造成那种特殊伤口的,本就只有极为轻薄的剑。”
“倒也可能不是那柄剑,出自另外一个技艺高超的师父之手。”只是这和孙莫有着同等手艺的人是谁,还不为人所知,那会是谁?
孙莫倒是细细的想来,想起来一个人,“教我铸剑的师父,有一个小儿子,小儿子算来现在也是已经长大成年了,姓孙,换做大竹。”
“幼时十岁的时候,便长得和成年男子一般高壮,且十岁的时候便能打造出极好的武器,虽然不是习惯打造轻薄的武器,但是我师父之子从小耳濡目染,天赋又极佳。像这等的人,我想必定打造一柄轻薄的剑,也不在话下。”
孙莫与梅淮陵说起来的时候,便锁定了此人。
梅淮陵:“孙兄,我记得你这师父,乃是咸阳人士,是从咸阳迁到长安来的,也不知这孙大竹的户籍,是在咸阳,还是长安?”
“这孙大竹的户籍是与我一道的,现在是长安城的普通良民,但是却在东街卖些简单的物件。”
梅淮陵:“不再打造铁器了?”
自孙莫涉嫌为太子打造私器之后,他便从一个普通的铸剑师,变成了一个身上烙着铁印的囚犯。这师父一家为了避免此等的事情连累到他们,也早就不做打造铁器的营生了,这孙大竹自然也是一道。
孙莫摇头,“不曾做打铁的生意,但是却开了一家米铺子,就在西街那买米的一条街,第一家便是。”
长安城的东市有一条买米的长巷子,这巷子很长到处都是买米的铺子,还有一家的地契现在都在顾晚娘的手中,那便是奶妈手里的米铺子。
倒是一切凑巧,孙莫笃定的摇头,必定是剑纹瞧着都相似,所以才是看错了,这剑一定不是孙莫当年的蛇纹的长剑。
梅淮陵便也点头,准备离开此地,但是孙莫却唤住了梅淮陵。“近来,你兄长可还好?”
梅淮陵虽然唤孙莫一声孙兄,却比孙莫小的了许多,便是叫唤一声叔叔的也不为过,可是谁叫梅从嘉与孙莫是同辈人呢。且孙莫,当年与梅从嘉还是情敌。只是是孙莫与顾琦玉二心相许,而梅从嘉对顾琦玉,也并不感兴趣。
但是当年的事情毕竟是人去楼空多年。
“我兄长自然一切都安好。”
孙莫想来前些年匆匆见过梅从嘉一次,好似这梅从嘉除了与一二十年前沉稳了一些,旁的,都无变故。
梅淮陵出了院子,便看到躲在屋檐下躲避烈日的顾晚娘,顾晚娘手里拿着一片的芭蕉树叶,想着梅淮陵与孙莫竟然这般熟悉。便对梅淮陵道:“当初我在这院里的时候,好似感觉这芭蕉树的树后藏了人,但是我当时着急要去这剑,便没有仔细寻找这芭蕉树后,到底有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