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娘解开帮助自己的绳索,问梅十五道:“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西街?”
梅十五点头,顾晚娘不曾被换了地方,就是方才那个院子。
“这院子里可是还有旁人?”
梅十五:“姑娘失踪之后,我便告诉了公子,公子已经差人将这院子里的引开了,姑娘放心离开便是。”
在这里本也不适多说,顾晚娘便应着梅十五,先离开才是。
梅淮陵是差使了人故意在这院子的后院一侧生事,离得顾晚娘这处只有一道墙的距离,顾晚娘离开了这柴房,便听到外面打斗的声音。
顾晚娘要从前院的正门离开,因为只有愈发明显的地方,才会让人觉得无人,所以不会有人看守。
梅十五的动作轻便,便是带上顾晚娘也是不例外,顾晚娘只知道梅淮陵身侧有些梅家圈养的养子,但是却不知道竟然还有这等的影卫和死士。
梅家许是根本便不是,清河山上梅家书院的儒学世家那般简单,不然又如何这般多年在大昭屹立不倒,且每次流血政变,都不能动及梅家书院分毫?
虽然大门不曾有人守着,但是还是从里面落下了门轩的,梅十五显然不曾打算从门口直接出去。
顾晚娘只感觉自己的手肘便被提了起来,梅十五二步便是跳了起来,试图越过这还不算太高的门墙。
但是一柄长剑,差点便是对梅十五见血封喉了。
突然便出现了一人,手里拿着一柄长剑,穿着黑衣,黑色的面纱裹住了面容。
看起来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且高束着发,但是眉眼之处十分清晰,有些眼熟,但是还没有等顾晚娘看清楚,回想起来此人是谁,便差点将顾晚娘眼睛都是给挑了。
梅十五保护了顾晚娘,却肩上负了一条血痕,这血痕流出来的极少的血迹,望着顾晚娘的方向飞来。
左手,往右的血迹,极少的出血,动作干净利落,但是半点不留人的姓名。只要方才梅十五迟了一点,现在便是顾晚娘的一双眼,留在了这里。
没有错,此人便是顾晚娘要寻的人。
顾晚娘在此人的面前,自然没有还手的余地,顾晚娘将此人留给了梅十五对付,自己便往后退了几步。
但是幸亏那人并不曾继续冲着顾晚娘来,并没有想直接要了顾晚娘的性命。此人直对朝着自己冲来的梅十五,一剑挥了过去。
这人虽然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头发也是束高,但是那鞋靴之处有些极为漂亮的暗纹,可见绝非一般的刺客或者圈养的死士。
难道,这便是方才那个看守顾晚娘说的,这个院子里的那位公子,那个打晕了顾晚娘将自己带进来的公子?
顾晚娘看着此人与梅十五对打,动作之处,可以看得见腰身上有一块佩玉,但是佩玉却因为二人快速的动作,看不清楚佩玉上面刻画的是什么。
那红色的穗子,离得远,也瞧不清楚。
似乎是梅十五发觉了顾晚娘一只在瞧着此蒙面人的玉佩,本想一刀将这玉佩挥下,但却被蒙面人发现了。他往后一退,梅十五的动作落了空,只掉落一根的红色的穗子。
这红穗子倒是掉落在顾晚娘的不远处,仔细一瞧,发现这红穗子,并不是顾晚娘自己编织的那种。
但是这红穗子也不少见,这红穗子是许多根红色的细线编织而来的,最里面的细线,是一根明黄色的。
现在,便是顾晚娘瞧不清楚那玉佩上面画着什么,也是知道上面该是什么了。
此人是秦王的人。
但是秦王的人,如此大费周章,却没有杀了顾晚娘?
梅十五显然对付不了这黑面人,几招下来,便是步步后退。梅十五本来便是轻功来得,这互殴之事,并不擅长。
顾晚娘看着这快要输了的梅十五,不确定眼前的人会不会杀了梅十五,便在若是为了省事,蒙面人显然没有必要留下梅十五的性命。
只是现在既然为杀了自己,那是还有作用?
梅十五被那长剑架在脖子上,只要轻轻的一挥,梅十五便因为顾晚娘的冒险,而在这里丢了姓名。
顾晚娘丢了,梅十五无法像梅淮陵交代,梅十五死在这里,顾晚娘也无法向梅淮陵解释。
顾晚娘赌了一把,在那黑衣人快要杀了梅十五的时候,取下来自己束发的簪子,冲了过去。
簪子取下来的时候,满头的墨发都垂了下来,发丝凌乱,但是顾晚娘却是死死的冲着蒙面人去的。
果不其然,顾晚娘还远远没有近得了那黑衣人的身子,便被那黑衣人掐住了脖子,但是他也收回了架在梅十五脖子上的长剑。
顾晚娘的发四散着手里的簪子也掉落在了地上,顾晚娘被掐住脖子动不了脑袋,便用眼神冲着梅十五示意,让梅十五不要再冲上来,逃离便是。
眼前的人不见得会杀了顾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