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亭山见着顾晚娘说罢,自是不怒反笑,“那这偷鱼贼便是你,跑不了了。”
顾晚娘听言有些坐不住了,转身过来对上白亭山的目光。
“如何便是我了,我二年前不曾来过梅家书院,白先生怎么如此胡说,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的身上?”
对上白亭山的目光中有些许的笑意,“这事自由得院长处理,你便待在此处,好好罚写,日后梅院长会让你将这鱼给变活的。”
这吃了的鱼如何变活?白亭山岂不是说了一件的笑话。
“白先生与我说了一二句便是笑了,晚娘不知这有何可笑,白先生在笑些什么?”顾晚娘只觉得这白亭山在故意为难自己,这鱼是变不出来的,除非从那河中给抓来,放在此处。
不然顾晚娘如何将鱼池子里的鱼变出来?
见着顾晚娘皱着的眉头,白亭山又是心情大悦。
白亭山既是因为瞧着顾晚娘言语颇有意思而笑的,也是因为想起来顾晚娘与梅淮陵二人。二人已有婚事,且梅淮陵更有在意,这自是跑不了的事情。
梅淮陵也是一语不惊人死不休之人,若与顾晚娘对上,恐是二人可以一较高下。愈发想到这里,白亭山似是有瞧不尽的乐趣。
这眼前的白亭山半点不像那棋艺课上的先生,不苟言笑,熏着香便是呆坐一整夜。眼前的白亭山有着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眯眼认真瞧着顾晚娘的时候,仿若就是在笑。
顾晚娘:“先生瞧着半点都不像是一心向佛之人。”
白亭山:“此言差矣,心之向佛,这才豁然。豁然之人如何不笑?且笑是人之七情六欲,我是个假和尚,不断七情,也不断六欲。”
白亭山瞧近了顾晚娘,小声在顾晚娘不远处道:“那荷包的夹层处有一片钥匙,你若是将那钥匙取出来,便可以从里打开这闭室的门。”
荷包?是那白色的腊梅的荷包?
顾晚娘想来自己拿在手中,放在袖子里还不曾放下的荷包,这荷包是梅淮陵给自己的,自己方才拿的时候只发现有一颗翠玉珠子,不曾发现有什么钥匙。
顾晚娘听言拿出来梅淮陵拖梅从嘉送与自己的荷包,荷包单薄,内里之处没有夹层。
顾晚娘又是仔细寻了一遍,还是不曾发现荷包中尚有所夹层。顾晚娘转眼瞧着白亭山,白亭山眼神中的模样似有把握,这荷包当真是有着夹层的。顾晚娘又在那白亭山的面前,一直将那荷包底翻穿了,还是不曾找出来那钥匙。
且这荷包瞧着单薄,手一用力,也不曾有硬物。
“先生可是在哄骗我?”
白亭山:“这话是梅淮陵交与我说的,我只是将这话给与你,至于这荷包在哪,里面又是否当真有钥匙,这都与我无关。”
白亭山甩手便没了解释。
白亭山与宋炙对上一眼,“我二人便是去与院长汇报,抓到了那偷鱼的贼,剩下的,还请顾姑娘自己寻找解释。”
顾晚娘叫住白亭山二人,“这贼不是我?”
“你知情不报,就是贼。”
其实白亭山等人已经猜出来这贼是谁,但偏生不去寻顾璟,只寻着顾晚娘麻烦。
白亭山出了门,与宋炙一道将这门从外给关上了,且不是方才梅七那般关门,留着半扇的窗门。
这门被白亭山给关的死死的,没有一点的出口。
荷包里有夹层的钥匙,莫非这是一句双关之语?
顾晚娘思来想去,还是寻不到解释。只是这慢慢的夜里冷了,顾晚娘在这禁室里实在是冷的很,打了个喷嚏。
夜里倒是不曾一睡到天亮。
顾晚娘听见敲门声,只是这敲的不是门,而是窗。
顾晚娘拔下来那发髻上的朱钗,走至那被壁挂的院规盖住的木窗。“是谁?”
“是我。”
竟然是梅淮陵的声音。
“院长不是说你已经动身离开了梅家书院,前往岭南了?如何又在此处,你不曾出发?”
顾晚娘不曾将那窗户打开,梅淮陵又是敲了二声,“速度将窗户打开。”
梅淮陵的声音似是紧凑,好似已经发生了什么旁的事情。顾晚娘听言,将窗户打开,之见不大的窗口,梅淮陵倒是动作干净利落的从那窗口给进来了屋子。
梅淮陵今日穿着一身玄色的夜行衣,黑巾裹面,半点都不像平时的梅淮陵。倒是顾晚娘平素瞧见的梅淮陵都是一副书生模样,瞧来实在是不会穿着黑衣才是。
梅淮陵行色匆匆,一进来这禁室便是匆忙寻找衣裳,但转目瞧着顾晚娘实在是盯得紧,便道:“为何如此呆呆的瞧着我,莫不是以为你认错人了?”
顾晚娘:“从未曾见过梅先生穿黑衣,二公子在这里寻什么?”
“看呆了去?”
“不曾,只是觉得不曾见过所以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