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娘不曾回了梅淮陵的话,匆匆的便是离开了,喜欢易安,这是如何说起的?
只是顾晚娘的心中便是如死寂的湖水,不知如何有了一丝的波澜。
顾晚娘抬头瞧着天空,竟是蹉跎着时候便是不早了。
顾晚娘回到兰七院的时候,顾月娘的房门还是紧锁着,倒是那范韶韶嫌着梅家书院的屋子简陋,竟然是骄纵的从长安城,将床榻被褥都是带来了。
屋子外堆砌着的东西不少,范韶韶却是自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子上,一个人乐得清闲。
范韶韶见着从外面回来的顾晚娘,站起身来便是一闹,“你不是病了,如何还在出去见骑射比赛了?”
且范韶韶瞧着顾晚娘的面容,还没有一点已经生病了模样,范韶韶反应过来。“顾晚娘你是在骗我?你在我跟前装病?”
顾晚娘不去理会范韶韶,自个便是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如此冷落范韶韶,范韶韶才是不依。范韶韶拦住了顾璟,颇有些怒气,“你居然敢无视我?”
无视的便是你。
范韶韶拦住顾晚娘往左,顾晚娘便是往右,范韶韶拦住顾晚娘往左,顾晚娘便是往右。总归不理会范韶韶,也不与范韶韶理论。
范韶韶见着顾晚娘这般模样,如何不气恼,范韶韶张开双手便是站在顾晚娘的门口,拦住了顾晚娘。“你别想跑,你今日必须把话说明白。”
顾晚娘不急不闹,对上范韶韶的脸,见因为与顾晚娘生气的缘故,都是瞪大了双眼,骄纵之下,面露凶狠。
“我是病了,这是你方才自己说的,你方才说我病了,现在你说我没病。这些都是你瞧着的,那你说我是病了还是没病?”
范韶韶:“我瞧着你是装病,故意哄骗我不与你换房。”
“那你现在是换还是不换?”
顾晚娘对上范韶韶的脸,现在范韶韶因为房子都是打点了一个白日,还不容易打点好了,自然轻易不能换。
谁叫那梅家书院的人威胁范韶韶,今日之内,那丫鬟婆子必定离开呢……
便是范韶韶现在想与顾晚娘换,且顾晚娘愿意换了,这满屋子的东西也只得范韶韶自己收拾。
一想到这里,范韶韶便是恼了,“顾晚娘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我是故意的如何,我不是故意你的,你又如何?”
顾晚娘虽不是人故意为难之人,但是范韶韶不一样,便是为了顾璟,顾晚娘也是不会随意饶了范韶韶。
顾晚娘留下范韶韶气的跺脚,直接便是推开范韶韶拦住自己路的手,回了屋子里,落山了门轩。
顾晚娘靠在那门上,听着门外范韶韶捶门与踢门声,说来奇怪,这范韶韶瞧着虽然是有些性子骄阳跋扈,但是却与前世那阴狠的妇人道也不全像。
难道前世的在自己离开之后的顾府,小世子夫人红杏出墙一事,并没有如此简单?
想来这些,现在顾晚娘还有些想不明白,前世自己婚事生变,与程谕一道成为饭后谈资;还有那等,顾晚娘一直以为是镇安侯府,放出去的自己与程谕私会的消息。
那些事关不洁,莫须有的罪名是从何处传出,且为何前世这般时候市坊之间,应该已经有了传闻才是。
老祖宗说,不是镇安侯府,是与程谕为敌之人,为桎梏程谕这才是使得自己被误伤。
但顾晚娘且猜不出来,是谁会与程谕这等天之骄子为敌,皇家对于程谕这等日后的佳婿自然爱护有加,不会恶意中伤。今生虽青城也重生,但终归二世心属程谕,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顾晚娘将惊蛰偷偷放在妆匣里的信件,好好的又揣摩了又一遭,黑纸白字清清楚楚的说。
于嬷嬷并没有从坊间听到任何顾晚娘与程谕的传闻,顾府也并无任何媒婆上门,要与顾晚娘说与谁家续弦小妾。
顾府风平浪静,秦王重设乐部的事情还是未能成行,顾三爷虽未成为乐部尚书,却在礼部谋了个闲差,三房无人倒是也并无事情。
顾晚娘将那信件重新叠好,信件的最后于嬷嬷还与顾晚娘说了一句,花管事的来报,一切顺利,奶妈已经交了银票,将全家人的生计都是压在了那米铺上。
既然一切顺利,倒是不妨让奶妈在安逸些日子,日后自然会一切是沙地筑屋,都是幻象。
顾晚娘闭门不出,无人与范韶韶吵闹,范韶韶也吵不起来,等到那些丫鬟将屋子收拾好,便是也休息了。
夜色渐深,顾晚娘想起来白日,没皮没躁与梅淮陵下的那个赌约,幸亏了梅淮陵不同意,不然日后顾晚娘还不知如何与梅淮陵相见。
至于喜欢易安?
顾晚娘又想起来前世那个孤傲不可一世的安宜,若是能让易安不成为安宜,倒是顾晚娘一件幸事。
顾晚娘想着想着便逐渐睡去,伴着一二的虫鸣声,月上高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