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淮陵跟前的屋子灯是暗着的,整个梅家小院里只有一间屋子是亮着灯的,便是梅淮陵说的顾晚娘住着的那间。
顾晚娘看了梅淮陵二眼,然后有意避开梅淮陵,不再与梅淮陵细说,只是回了屋子里。
屋子里陈设的十分简单,甚至除了素色的布料装饰,便是不再有其他的颜色了。其实瞧起来这屋子里,不像是客房,而像是梅家小院的主屋。
顾晚娘的眼前,有着陈列着文房四宝的书架,这文房四宝,顾晚娘听顾三爷说过,是顾家的老侯爷,亲手做下送与梅家家主的。后来便是被梅家家主当做了梅家与顾家的信物,已结二姓之好。
顾晚娘拾起来那砚,然后拾起来那笔,不论是砚、笔,还是那早就是尘封的宣纸,大都上面应着梅花的形状。虽然形状各异,但却是将梅花的各型各色都是展露了出来。
砚台的旁边,是一个折起来的折扇,顾晚娘瞧着那折扇下垂着的翠玉珠,摊开来这折扇。
折扇上什么也没有,是上好的扇骨,也是上好的扇叶,但是扇子上面不曾有任何的笔墨。全素白?
门口有细细的敲门声,顾晚娘着急是将这扇子放在了书架上,但是却不曾想到碰到了笔架,笔架上的笔因为顾晚娘撞倒笔架的动作,被晃了下来。
其中最为角落的一支玉身的毛笔滚落在地面上,清脆的一声,是玉石碎裂的身影。
碎了的声音不小,屋外的人自然也是听见了,屋外那敲门的声音停了,“姑娘可还好?”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想来应该是梅家小院的丫鬟,虽然顾晚娘方才不曾在梅家小院瞧见丫鬟婆子,但是偌大的一个院子,总不至于是无人打理。
“我不小心碰到了先生的笔架子,摔落了一支笔。”
“碎了……”顾晚娘一个借宿的客人,摔烂了主人家的东西。
顾晚娘附身捡起来那地上的碎玉,玉身是暖黄色的,这玉质的笔端上还有一颗小的翠玉珠子。只不过这翠玉珠子因为玉笔摔碎了,便是给从玉笔上滚落了下来。
这翠玉珠子,实在是有些过分眼熟了。顾晚娘捡起来这翠玉珠子,放在那烛灯之下,果然瞧见了翠玉珠子往内的纹路。
与青城从自己手里拿走的那颗珠子,出奇的相似。这莫非是一对?
顾晚娘拾起来自己的荷包,打开来荷包,往桌子上一倒,便是有一颗的翠玉珠子,滚在了桌子上。
前世在顾晚娘临死之前,那安宜便是来自己这处寻过这翠玉珠子,只是当时安宜并不曾表现出来寻什么,顾晚娘也猜测不到自己手里有什么东西是要安宜寻的。
只是顾晚娘觉得奇怪,今生便是留了个心眼。只是这翠玉珠子虽然容易寻找,但是内部有暗纹的翠玉珠子并不好寻。
顾晚娘手里的翠玉珠子是从派人从南地寻来的,也是方才到了长安被做成耳坠,便给青城拿走了。
青城与安宜都想要的翠玉珠子,竟然在梅家小院也有一颗,并且被当做为玉笔上的装饰?
屋外的丫鬟并不曾惊慌,不过是仍旧是温柔的声音,“姑娘莫要惊慌,也仔细不要伤了手,等会梅九将这碎了的玉收拾了便是。”
顾晚娘瞧着那被摔在各地的玉,颇有些惋惜。如此一只上好的玉笔,玉身通透冬暖夏凉,竟然就被顾晚娘摔碎了。
只是幸亏不是那顾家的老侯爷送与梅家先生那一套,不然顾晚娘还不知该如何交代了。
顾晚娘将二颗的翠玉珠子都是给收在了荷包里,这才是打开门,让了名字唤做梅九的丫鬟进来屋子。
梅九见着顾晚娘便是服了一礼,唤顾晚娘叫做了顾姑娘。
“我是这梅家书院的学生,说来姓梅的几位,都是梅家书院的管事罢,晚娘当不得梅九姑娘如此行礼。”顾晚娘回了那梅九一礼,还不曾做完,便是给梅九扶了起来。
“梅九是梅家小院的丫鬟而已,顾姑娘是二公子的客人,自然也是梅九的半个主子。”
客人便是半个主子了?顾晚娘颇有些吃惊梅九的言语,只是梅九倒是落落大方,没有半点让顾晚娘觉得有疑的地方。
“梅七与我,还有其他唤做梅的兄弟姐妹,都是老夫人在慈幼局收养的,我们都等同于梅家的家生子。只要姑娘有吩咐的,尽管吩咐,我们必定都给姑娘办妥了。”
顾晚娘看着梅九说完,便是开始收拾起来眼前的碎玉,顾晚娘看着梅九附身的动作,像是对这梅家小院十分的了解了。
“梅九姑娘是在这处梅家小院,替先生打点周身事宜的?”
听闻顾晚娘问起来,梅九便是抬起来眉眼对上顾晚娘的眼,“不知道姑娘说的,是大公子还是二公子?”
“这……”顾晚娘这倒是有些问不出来了,不论梅九是为谁打点,亦或者是谁的房中丫鬟,梅从嘉还是梅淮陵,都与顾晚娘无关了。
见着顾晚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