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亭山看着梅淮陵还在仔细低头看着棋局,“这便是梅哥哥说的那个顾家姑娘?”
“你不是方才已经回去了吗?如何现在还在这处?”
白亭山笑着,“我不是回去了,我方才只是出去伸了个懒腰,随后想起来学堂里还是有人,便是回来瞧瞧。”
梅淮陵白了一眼的白亭山,随后继续看着这棋局,这棋局有些地方好似与棋谱里,记下的棋局,有些不一样。好似有些地方错了……
“现在才瞧出来?”
“梅大公子说你必定不会仔细看这棋局,便是让我收了一颗黑子。”
梅淮陵只记得原来的棋局,只要动一颗白棋的,现在竟然是少了一颗黑子。“梅二公子的棋局造诣,倒是瞧来进步不少了。”
说来梅从嘉虽是梅淮陵的哥哥,但是却大得了十五岁,这白亭山算来不与梅从嘉同岁,但是却也比梅淮陵大得了七岁,算来都是梅淮陵的兄长了。
白亭山坐在方才顾晚娘的位置之上,将那些棋子都是给收了,将那一盒的黑子,递到了梅淮陵的跟前。
“这近半年你都不曾待在山上,虽然中途回来了几次,也不过是匆匆呆的了几日便是下山了,如此都不没有陪我下棋了,今日正巧遇上,不妨陪我下一盘的棋?”
梅淮陵有些不情愿的拿起来黑子,下了第一子,“怎么不去寻了梅从嘉下棋了。”
“我虽然是这梅家书院的棋艺先生,但是无事,也不会寻上院长下棋,更别说,梅大公子的棋艺高湛这天下谁人不知?”
梅淮陵的棋艺是梅从嘉教的,倒是也不错,只是比起来梅淮陵来说,却还是稍作逊色。
白亭山,“你前几日下山,梅老太太来了一回的梅家书院,让了你兄长写下你的庚帖,寄给顾府去了。”
梅淮陵原来是不知道此事的,如此被白亭山说起来,有些吃惊,那下子的动作微微一顿,继续下完了那子。
“如何?”
“你不是惯来不喜欢,你大哥和梅家的老太太管你的姻缘之事,现在让易安插手,倒是还来得及。”
若是不想与一个女子成婚,无论是毁人家姑娘清誉,还是另谋亲事,自然有一百种法子解决了这姻缘。
“轮到你落子了。”
白亭山见着梅淮陵避开了话题,颇有些生疑,随后倒是豁然一笑,“淮陵倒是也长大了,可以娶妻生子了。”
“你倒是管的宽了。”梅淮陵被白亭山说的颇有些恼意,倒是不曾注意到自己的耳根子上,染上的淡淡的红色。
白亭山又是笑着,自顾自的点头,“梅大公子这法子倒是不错了。”
“你这棋,若是不下,我便是离开了。”
白亭山闭了嘴,专心与梅淮陵下起来了棋,“你知道的,皇室之人颇有些将梅家书院收归皇室之意,你兄长已经是立誓,终身不娶。”
“至于你……”
梅淮陵又是落下一子,不过平静的道:“你方才那子下错了,你输了。”
顾晚娘走得快了几步,回到院里的时候,倒是出了些薄薄的汗。
顾晚娘方才踏进院子,便是瞧见顾月娘的房门口有打开的动作,顾晚娘往后撤了一步,将自己的身子藏在了月色中。
房门打开,是一个换成梅家书院丫鬟打扮的顾月娘,这般晚了,将要宵禁,顾月娘还准备出院子?
顾月娘似乎是疑惑顾晚娘到底有无回到院子,离开之前还是往顾晚娘的屋子里,前后打量了几眼。
见着顾晚娘的房里当真没有动静,顾月娘便是皱眉收回来视线,往门口的方向仔细瞧了几眼。
幸亏是顾晚娘往后撤了几步,也正巧撞上那空中的云正巧飘过,遮盖住了月亮,使得这院子里黑黑的,连是影子都是瞧不见,更别说是身影了。
顾月娘见着没有顾晚娘的踪迹,便是有些担心偶遇顾晚娘的左顾右盼,然后是小心翼翼的依靠着墙走出去院子。
顾晚娘不紧不慢的跟在顾月娘的身后,只是怕被本就警惕的顾月娘发现,所以顾晚娘离得远。
三声宵禁的锣鼓声,各个院子都是落下了锁,看来顾月娘今日是不打算回屋子睡了。
只是顾晚娘也一道回不去了,顾晚娘一愁,难不成今日真的得睡在了学堂里不成?
梅家书院夜里虽然掌灯,但是比起来南阳侯府,那掌灯的距离远了些,夜里行人,光景暗淡了许多。
顾月娘离开院子之后,是往西边走的,顾晚娘本以为顾月娘是去寻今日白日的那个丫鬟的。
但是顾月娘却是在到了那西边的院子之后,又是沿着荷花池往北边走了。
今日那带着顾晚娘来梅家书院的小书童说,这梅家书院的后院是梅家家主住着的梅家小院,不属于梅家书院的地界,无事不要前往了。
那这顾月娘还来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