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三夫人的,是已故三夫人的娘家嫂嫂,住在三房怎么了?”
赵夫人说完,这才有些反应过来,现在三房的夫人,早就不是她赵家的女儿,算来赵家也不算是顾府的姻亲了。
“怎么,便是二妹妹死了,你续弦之后,就不认我们这些破落户亲戚了?”
“母亲。”
赵皖莲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住赵夫人,“姑父,是母亲胡乱说话,父亲还是看在已经逝去的姑姑的面子上,不要怪罪我母亲的好。”
“我这便是与母亲一道是从晚娘妹妹的屋子里搬出去,二姑父别气才是。”
“咳。”顾三爷咳嗽了一声,算是听了赵皖莲的话。
说起来已经逝去的顾三夫人,顾三爷的怒气都是缓和了不少,还对着赵家,对着顾晚娘颇有些愧意。
比起来赵夫人的蛮横无理,知礼淑良的赵皖莲看起来实在是过于的顺眼了。
“这是晚娘的院子。”
顾三爷又是着重的说了一句,只是不再是强迫着赵夫人立即给搬出去了。
顾三爷又是看着顾晚娘,安慰顾晚娘道:“晚娘放心,爹爹一定是将这屋子给你腾出来。”
看着顾三爷那般坚定的眼神,竟然是给顾晚娘撑起来了腰,她那一贯的窝囊爹爹,竟然是替顾晚娘出头了。
顾晚娘不知道是惊是喜,只是看着那个替自己出头的父亲,倒是呆呆的不说话了。
“晚娘这般看着爹爹做什么,爹爹的脸上可是有东西,瞧的你都发呆了?”
“不是。”
顾晚娘看着顾三爷,“晚娘知道爹爹是为了晚娘好,但是舅母只住的这当西的房子,顾府的客房可都是冲着南边的,若是舅母……”
顾三爷打断了顾晚娘的话,“为何住只住得了当西的房子?”
“是舅母的命格,那给舅母算命的先生算得。”
“胡闹。”
“那都是些哄骗人的江湖术士的话,如何信的?你这般多年的圣人学问,都是学到哪里去了?”
顾三爷虽然是训斥顾晚娘,但是还不曾认真的凶了顾晚娘,只是压低了声音,小声的提醒了顾晚娘而已。
赵夫人本是胡乱找的由头,被顾晚娘这正经大声的一说起来,甚至是还仿若是听见了,好事的丫鬟婆子的低笑声。
赵夫人的面子挂不住,不好再与顾三爷争辩起来,还有些闪烁的避开顾三爷的眼神。
“王忠,给赵夫人和赵姑娘在客房准备休息的屋子。”
顾晚娘避开赵夫人的眼神,不再为赵皖莲与赵夫人与顾三爷搭话,赵夫人无奈,在顾府的屋檐下,到底还是不敢太嚣张了。
顾三爷亲自将赵夫人与赵皖莲请出了顾晚娘的屋子,赵夫人也不得不从的将东西给收拾了出来。
看着这赵氏母女的离开,顾三爷强撑起来的气场,瞬间便是弱了不少,见着顾晚娘这般模样,顾三爷颇有些着急。
“晚娘,不是爹爹说你,这万事不能是让这些人压到了头上,但凡是给了他们些好处,他们便会得寸进尺,以后半点都不让你好过。”
“爹爹便是这般,着了小人的道。”
说起来顾三爷又是叹气了一声,其实顾三爷年轻的时候,三次科举不及第,并非是一直不及第。
顾三爷第一次便是可以到了殿试的,只是顾三爷有一友人,在考试前一日,问了顾三爷他的策论与押题,顾三爷惯来是为人大度,不便是在告诉了友人。
最后竟然是被顾三爷压中了题,人竟然是用了顾三爷的策论,在会试便平步青云,最后直接是到了殿试得了个解元的名头。
而顾三爷却是阴差阳错,如此得二份想似的策论,竟然最后因得顾三爷出身名门,而那友人出身寒门。自然而然便被那小人给说是士族与寒门问策,给顾三爷泼了一盆的脏水。
顾三爷虽然因得顾府的缘故,不曾是被会试拒之门外,但是到底是一个心结。
在那之后的二年里,顾三爷的会试便再无中过了。
“父亲为何瞧起来这般失意?”
不再是注意自己俊朗形象,也不再是将饮酒逃避事世的顾三爷,实在是出乎顾晚娘的意料了。
顾三爷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了,“近来觉得这酒实在是难喝,长安城的酒都被你爹爹喝便了,再无新酒,索然无味。”
“只是前些时候,机缘巧合喝了一个奇怪的酒,不曾喝过,味道虽然是一般,倒是劲道却是足的。只可惜,那客栈里再无销售那种酒,我也寻不到酿酒的方子。”
前些时候不曾尝过的新酒?
这般说来,只有那顾璟自己无聊的时候,寻着酿酒师傅,自己改了的那个方子?
见着顾璟酿酒的时候,顾晚娘便是知道,顾璟的用料十分充足,这酒必然是醉人的厉害,顾三爷还是少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