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娘不敢在此处多停留,怕了自己恐是又多听了些不该听得事情。
正提溜这裙子,往外走,便只感觉到自己的脚步一轻,脖子被人替了起来。
安宜走路,一贯是没有声音的,今日也是一样。
安宜锁住顾晚娘的脖子,将顾晚娘举了起来,顾晚娘的脚步逐渐离地,只感觉到自己身体一空,逐渐透不过气来。
顾晚娘便是想给自己辩解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易安也并不给了顾晚娘留遗言的空隙。顾晚娘看着易安的眼,是杀红眼的红色,瞳孔放大,就像前世一样,瞳孔里只有顾晚娘的半边身影。
空气逐渐稀薄,脸色也是通红起来,无论顾晚娘怎么扣住易安的手,脚奋力踹着易安的方向,易安也不曾松手。
不像前世,易安动手的时候,给了顾晚娘喘息的机会,今日易安的动作,只想就此了结了顾晚娘,杀人灭口。
梅淮陵也是不曾想到,被自己杯子放着的方向,告诉易安的偷听之人,竟然是顾晚娘。
易安的动作迅速,易安与梅淮陵是臣,谢渊是君。
若是谢渊不曾开口说让易安住手,易安自然不会让顾晚娘活着。但是显然,谢渊,也不曾有让易安放了顾晚娘的打算。
顾晚娘逐渐挣扎不起来了,她怎么可以重生一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易安的手里?
顾晚娘又挣扎着死死的抓住易安手,然后狂了的扣了起来,为什么易安他不愿意放过自己?
这大概是顾晚娘最后的挣扎了,便是下一个瞬间,梅淮陵所能够看到的,便是一个不再能呼吸的顾晚娘。
本对于梅淮陵来说,一个父母之命,但是还不曾交换八字的人,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便是除了顾晚娘,前前后后,梅淮陵的父母,也还是会给梅淮陵说起来许多的适龄的女子。
本该是毫无关系的人……
为何瞧的梅淮陵,不曾挪开一点的目光,张着的口,话将说未说,但是却和顾晚娘一般,仿若呼吸不过来了。
“易安,住手。”
谢渊到底还是阻止了易安杀顾晚娘的动作,不知道是不是谢渊的余光瞧见了梅淮陵的神情,这才是说了这句话。
梅淮陵倒是当真的如释重负,跟着顾晚娘大口呼吸的动作,一道是呼吸起来。
只感觉到一种坠地感,顾晚娘从空中摔在了地上,但是感觉不到疼痛,听不到声音,耳朵嗡嗡的,不知道身后的人说了什么。顾晚娘,只能够大口的呼吸,这才逐渐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安宜垂着的手上,满是顾晚娘留下的各种各样的抓痕,顾晚娘的指甲里也有些微微的血。有些是划破了易安的手留下的易安的血,还有一些,是顾晚娘自己的手指甲被用力过度,撑开了的血。
但是顾晚娘顾不上疼痛,还在大口的呼吸着。
等到顾晚娘脸上的红色逐渐退了下去,那有着勒痕的脖子,还有那红肿了手指甲,开始感觉到疼痛起来。
十指连心,那被用力撑开了的指甲,每一个都疼在了顾晚娘心尖上。
到处都在疼,顾晚娘都是反映不过来,到底是哪里最疼了。
“你是受谁指使出现在这里的?谁唆使你的?”
易安的手,也受伤了,但是他仿若感受不到疼一样,蹲在了顾晚娘的眼前,靠近顾晚娘逼问的动作,让顾晚娘只以为易安又是要掐住她的脖子了。
“是不是谢洵?”
谢洵是秦王的名字,敢对秦王的名字指名道姓,易安自然不会在意顾晚娘到底是谁。
这眼前的人不是易安,是安宜,是前世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安宜。
“不,没有人指使我,我也什么都没有听见。”
但是顾晚娘不曾与易安去对视,或者说是不敢了。
易安扬起来眉眼,“见到花娘与合欢了?”
果然那信件是易安送与顾晚娘的,而不是花管事。
顾晚娘到底该是赌,说是自己不知道,还是以知道,要挟易安。但是前世顾晚娘跟着安宜,要挟安宜的人,从无好下场。
“安掌柜的慎重,今日是在南阳侯府,在这里,我是南阳侯府的三姑娘,殿下只是杨花院借住的表公子,而安掌柜的,只是老祖宗的娘家曾侄孙。”
顾晚娘的确知道易安是安宜了,从顾晚娘让惊蛰去见花管事的开始,顾晚娘就知道,这必定躲不开易安的眼睛,只是被易安发现的有些过早了,早到顾晚娘还未曾借安宜的手,将事情办好。
但是顾晚娘,将这老祖宗给拎了出来,也不知道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易安与谢渊,会不会放过顾晚娘。
易安看着自己平素瞧着最好看一双手,被顾晚娘抓得是满是血条子,然后看着顾晚娘伤了的手指甲。只道是:“既然这样,那我更是得杀人灭口了。”
“这是在南阳侯府,我院里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