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又是叫住八塞,“八塞,你说,这三姑娘像不像琦玉?”
八塞不语,不过是候在老祖宗的身后。八塞这才才是不过十六岁的年纪,怎么会知道十八年前的事情。
老祖宗叹息了一身,“也是,十八年前你都还不曾出生了。”
“八塞虽然不曾见过琦玉姑娘,但是听母亲与外祖母都是说起过琦玉姑娘。”
“琦玉姑娘自幼便是长在老祖宗的跟前,像极了老祖宗是个英气的,与其说起来三姑娘像了琦玉姑娘,还不如说是像了老祖宗您。”
八塞是顾府的家生子,从八塞的外祖母开始,便是顾府老祖宗跟前的丫鬟,后来是八塞的母亲,再后来,是十二岁起的八塞。
八塞幼时就常常与母亲出入老祖宗的院里,倒是也是一直是老祖宗跟前的人,也是梅兰院的老人。
老祖宗瞧着八塞,“我近来瞧着你,总是瞧见你外祖母年轻时候的影子,还有你母亲年轻,许是糊涂了,连是你们祖孙三代都是叠着了一起。”
“说来,你外祖母都已经去世十余年了,我倒是还活着,是个老不死的了。”
“老祖宗可是别说这样的话,老祖宗这般消沉,三姑娘知道还不知道如何自责了。”
老祖宗:“近来你母亲怎么样了?”
“母亲是旧疾,不过是有些反复,这近了夏日,倒是好了不少了。”
“晚娘这孩子像琦玉,有时候我瞧着她那眼里,隐藏在深处,坚定而又固执,像极了那个时候练剑输了琦玉,也像了我的姑姑。”
八塞立在老祖宗的身后,陪着老祖宗闲话,神情倒是一贯的温和,带着些笑容。
“老祖宗,这三姑娘可不会舞剑,也不像琦玉姑娘是个一身武艺喜欢着男装的。虽然三姑娘瞧着是个心智活的,但是我顾府几位姑娘,谁不是个心智活泼的?”
也是了顾府的几位姑娘都是心思活的。
“三儿倒是舞的一手好舞,顾府这么多晚辈,我瞧见的这么多晚辈中,唯独晚娘的舞,最有姑姑神韵。”
八塞说起来倒是可惜,顾晚娘本真是个极好的跳舞的苗子,“只可惜自三姑娘今年春日从西花园伤了脑袋开始,便是再不曾跳过舞了。”
老祖宗:“今朝不比了从前,姑姑那般年纪,长安城中最是这舞艺盛行,谁家女子不会穿上青衣舞鞋。”
老祖宗又是将思绪拉长了,想起来自己的幼时,自己那个被逼到自杀的姑姑,到底是佳人多薄命。
老祖宗叹息了一身,借着窗户的空隙,看到了已经是走到西厢房门口的顾晚娘。
顾晚娘不曾直接便是提步进去见了金陵来的人,且是故意在门口放慢了脚步,犹豫着不曾进去,想是故意在门口徘徊,想让了屋里的赵氏母女实在是坐不住,自己出来接着顾晚娘进去。
顾晚娘早就是知道赵氏母女如此着急赶来长安城,是有所心思的。
且可见,顾晚娘早就是将她们的心思,握在了手心。
老祖宗:“你瞧着三姑娘,到底想要什么?”
这可是不好回答,若是从前八塞肯定会回了,顾晚娘心小,一心只有她的郎君,想与她的郎君白头偕老。
但是现在,八塞也是猜不透。
“老祖宗怕了三姑娘做了伤了顾府的事情?”
“老祖宗不用担心了,三姑娘这般明事理,怎么会做伤害了顾府的事情。”
八塞顺着老祖宗的眼神看了去,只见这顾晚娘偏偏便是稳住自个儿的情绪,站在了门口半响。
这半响对于赵氏母女来说可是当真的难熬了,最后还是那赵氏母女自己走了出来,牵着顾晚娘的手,与顾晚娘相认。
顾晚娘脸上本无什么表情,后见着那赵氏母女的殷勤,再见到了赵氏母女的瞬间,便是当真变得当真想是个见到许久不见得姐姐,小女孩的心思写在脸上。
连是一贯精明的赵氏母女,也是半点异常都不曾看出来。
见状如此,八塞是怕了,也是不怕。
八塞:“老祖宗……怕……三姑娘对二房和大房,有所……”
老祖宗:“大房把握南阳侯府已久,老大媳妇也是个贪心的,至于老二媳妇更是不少把手伸到三房。”
顾府大房二房对三房做得事情,老祖宗自然都是知道,但是都是顾府的人,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管了。
若是一贯是逆来顺受的顾府三房,不再是忍受了……顾府自然不回再安详了。
老祖宗:“小三在顾府能倚靠的人不多,能信任的人也是不多。”
若顾晚娘想要当真的动手,便是必定要从外借力,比起来顾府,秦王,皇后,可当真是个不错的选择了。
老祖宗最怕的便是后辈不和睦了,八塞见状打着和牌,“老祖宗可是不多想,该是收敛着心思,免是自己给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