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锦瑟流彩白云裳穿在了顾晚娘的身上,本是秦王该送与自己的生辰礼物。
青城的怒气写在脸上,一惯都是如此,青城是从不如那般将心思藏在心底的女子,若是有人不如了她的意,自是第一眼就不会放过那人。
前世传闻青城在鸾玉宫待嫁的时日里,每半月便有一宫女被杖责后拖出鸾玉宫,在这被拖出鸾玉宫的人中,每三人便有一人,会在深夜被丢至乱葬岗,无论生死。
比起来那年近二十,易怒的青城,现在年幼的青城公主倒是瞧起来,虽然凶悍霸道,但也不像是个吃人的黑寡妇。
青城早就知道这顾晚娘了,在世子夫人来宫中与皇后请旨教养嬷嬷的时候,便是青城提出来的,让世子夫人带了张嬷嬷入南阳侯府。
只是让青城失望了,张嬷嬷并不曾多罚了顾晚娘,回来之后也是不曾多于青城和皇后说起来顾晚娘的不是。
顾晚娘与青城服了礼,“青城公主,晚娘尚且还有事,便是告退了。”
顾晚娘也不管了青城是否同意了,直接便是路过了青城公主,往着青城的身后走去。
青城从未受过这般的委屈,也从来没有人敢无视青城,但是顾晚娘却是堂而皇之的略过了青城。
青城身后的嬷嬷与丫鬟看了那跺脚的青城,平常早就是呵斥住顾晚娘,甚至是拉着顾晚娘仗罚了,但却没有胆量呵斥一个穿着秦王所赐衣裳的女子。
见着让了顾晚娘便这般离开,青城转身,对着跟着顾晚娘身后的杨隋呵斥道:“这女子偷穿着我皇兄的衣服,还不是快些出抓起来,这可是欺君之罪。”
青城便是指鹿为马了。
“公主玩笑了,末将不敢。”
杨隋声音沉稳,先给青城行礼求饶。
见着杨隋不动手,青城怒气中烧,“你们去。”
青城指使着她身后的几个嬷嬷,这些嬷嬷相互看了一眼,青城公主自然不好惹,但是比起来青城公主,这长安城中还有一人更不能得罪,这人便是秦王。
进一步得罪秦王,退一步得罪青城公主,如何都是一条死路。
青城让抓,顾晚娘自然也是驻足,回过头来对上青城的眼。顾晚娘不为难那些婆子,解释道:“殿下记错了,这是晚娘的衣裳破了,秦王殿下借给晚娘的,晚娘日后便是会归还。”
秦王的东西送出去自然不会拿回来,但是青城更不会穿过别人的旧衣,一次也是不行。
青城的眼神紧紧的瞪着顾晚娘,前世的时候,青城来西街的黑巷子见过顾晚娘与程谕,这二双眼倒是与从前一般,互相瞧着对方,谁都不曾退却。
若不是前世顾晚娘与程谕携手离开乌衣巷的之后,南阳侯府与镇安侯府,得了青城公主的密令,断了与二人的所有联系。
且二府怕了青城公主怪罪,秦王怪罪,不仅是不帮助了程谕与顾晚娘,还是私下封锁了顾晚娘二人的生计。
程谕与顾晚娘,最后也不至于沦落至长安城的西街,连个温饱都是混不得了。
只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顾晚娘抬起来自己的手腕,取下来自己遮面的面巾,不曾遮掩了自己的面容。
青城公主自然是吃惊了顾晚娘的容貌,这般精致的宫妆,出自宫中不差,但是竟然顾晚娘妆点之后,那般一个清秀的女子,会变成如此惊艳的样貌。
见着青城公主吃惊不语了,顾晚娘:“既然殿下不曾有旁的安排,晚娘便先行退下了。”
顾晚娘走掉了,在青城的眼前,无人赶去阻拦。
青城见着顾晚娘走远了,便跺脚紧握那绣帕,然后是将那握皱了的绣帕丢在了地上。
“顾晚娘你等着瞧,你当真以为得了皇兄赏识,你便能高枕无忧了?”
青城公主:“母后何在?”
“皇后娘娘今日在慈宁殿为太后侍疾。”
“父皇呢?”
“早朝刚过,近日草原蛮族进长安城面圣,恐是皇上正在乾坤宫面见朝中大臣,商量这草原蛮族的安排一事。”
青城皱眉,“为何母亲今日在侍疾?”
“回殿下的话,皇后娘娘贤良,与四妃一道侍疾,便是轮着来的。”
青城才不管皇后是否贤良了,对着身后的大丫鬟便是道:“你派人请了母亲来国子监,便是说秦王带了宠妾着宫妆来了国子监,秦王繁忙不曾估计那宠妾闹事,请母亲来主持大局。”
在青城的眼中,倒是直接将顾晚娘比作了那上不得台面的宠妾。
且秦王不曾婚配,若是现在便是张扬将宠妾带入国子监,自是会丑了名声,也影响了日后的取妃之事。
秦王本素来爱美人,皇后为此叮嘱多多次,在皇上未立储之前,无论秦王府有多少美人,秦王都不许将如何一个美人带出来秦王府。如此带着‘宠妾’来了国子监的事情,即便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