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扑面!
但刚到陈错面前,便被那一口气打乱,隐隐崩成诸多字句,而后被一口吞下!
嗡!
正所谓……
遇事不决,呼吸吐纳!
他这一吸,像是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给一口吸过来一般,莫说是聚合成鬼面的字句虚影,就连带着那股子恶意,似乎都在这一吸之下,被拉扯过来几分。
下一刻,陈错浑身一震!
脑子里骤然涌出了一堆念头——
妒忌、恼怒、羡慕、担忧、畏惧、惶恐等一连串的负面情绪在其中爆发开来!
他的脸色不受控制的变幻起来,宛如那诸多情绪映射出来,心灵一阵混乱,意志便有几分散乱,像是要被突然爆发的外来情绪覆盖了自身意志!
但就在这个时刻,心中的青紫鬼面猛然膨胀!
这面具轮廓模糊,色泽参差,却透露出一股凶恶来,被一层金色光辉包裹着,一圈一圈,偏又散发出宁静、安稳的意境,便在凶恶中又多了一点庄重!
混乱思绪、情绪骤然一顿,竟都朝着这张面具汇聚过去,转眼尽入其中。
顿时,一张模模糊糊的面孔,在那鬼面脸谱更一层浮现,像是覆盖其,分成下两层。
陈错心念一动,隐约能分辨出,这是个文士模样、轮廓。
而后又有变化,几个篆体字词浮现,萦绕着这张模糊面孔。
文采、学识、名望、家族、借势、权柄……
模模糊糊间,一些细碎信息流淌出来,入得陈错心中,让他大致了解了情况。
于是他心头再动。
那张文士面孔被剥离下来,连同周边的篆体文字,都迅速内缩、聚集,最终坍塌成一点“妒”字,被青紫鬼面一口吞下。
随后,那鬼面似乎有了细微变化,只是陈错探查之后,却无多少发现,便收拢了心神,让脸谱沉入心底。
“呼……”
一口气呼出去,他重新睁开眼睛,再看文章,凝聚纸的恶意与字句已是尽数消散,恢复平常。
他又看了一眼眼前文章。
“……余等亦听了此文,本以为还有高论,但通篇下来,不过过往志怪之言,实无内涵,这般糟粕无非是靠着男女情爱、鬼怪凶狠来引人观闻,但来来去去,无非还是拿着鬼怪害人一套来博取谈资,实乃无趣,更遑论此文行文错漏,不明对仗……”
陈错哑然失笑。
画皮你都黑?
你黑封建迷信我都服你了,你黑故事性和文笔?
你可知,蒲松龄先生这篇文章,乃是足以凝聚恶鬼意念的文章?
我这抄书抄得都快升天了!被恶鬼追在后面杀!
摇摇头,陈错从中品味出浓浓的酸味,加方才摄取的一点心念,已然知道,那陆乐乃是陆家这一辈的庶出子,平日里借着兄弟和家族名头,也有不少人众星捧月,最近也模仿陆忧写了篇文章,拿出来与众人分享,却是泥石入海,没有半点波澜。
恰巧,画皮风潮兴起,此人听过之后,被恶鬼勾起心底妒忌,这才写文批驳,就是为了制造舆论,一方面是要突出自身,一方面也是恶鬼影响,要扩大画皮影响,聚集人念,壮大自身。
“寻常人谁会浪费时间、旁征博引的来黑经典?定是利益相关,被画皮影响了权、财、名中的一个或多个了,这才能被人利用啊,画皮恶鬼,画皮恶鬼,鬼恶在人心啊。”
如今的陈错,对那恶鬼根源,隐隐有了了解。
他回忆方才变化,眯起眼睛。
“吐纳法果然不凡,不光能引来佛光,配合观想脸谱,更能将情绪、意境镇压下去,仙家道法,不同凡响,到底是何来历?”
陈错边想,边感应心中脸谱,见那脸谱清晰了几分,更生出不少灵动。
“方才那鬼面与恶意,虽是恶鬼勾动,但源头却是陆乐,结果却成了我这心中脸谱的资粮,只是香火法门不全,无法进一步炼化,我若要在修行前进,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否则必受其害!”
他思量着,是否要与归善寺交涉一下,看能否达成交换,得些具体法门,毕竟慧智那边已经开了口子,该是有机会的。
边的陈海,见陈错拿着文章之后,便是一个大喘气,而后脸色凝重,还以为是被那文章内容给气得,就同仇敌忾的唾骂了一声。
陈错朝他看来。
陈海就道:“陆乐与那名满建康的陆忧,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此番是妒忌君侯之文!这才恶意中伤!”他还不忘再提醒一句,“君侯的《画皮》处处有人传,声势一时无两,连陆忧的《青斋》都给比下去了,正是大好局面,若被陆乐一文抹黑,难免被小人拿去做文章,您切不可大意啊!”
陈错点点头,道:“不错,黑粉也是粉,陆乐这篇文章固然偏颇,但难保不因陆家之名而被人传开,那背后黑手可就如愿了。”
背后黑手自然就是恶鬼了!
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