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迹。
那是谢非吾在从旁配合。
他的指力藏于天光之中,每一股从指端迸发的元气,都像是一颗明珠,却不是直接从他自己所在的角度打向敌人。
而是突然之间,在他手消失,又从天空中的某一个方向坠落下来。
有的明珠甚至是直接从浮云道人脑后显化,迸射过来。
绝对可以说是变化万端,防不胜防。
浮云道人虽然没有享受到婴变神君那样,被五大高手一起合围,算计,突袭的待遇。
但是现在的方云汉,简直一个人就可以抵得,当时其他四个人的压迫。
如此,浮云道人也渐渐有些抵受不住。
忽然,斜刺里一道笛音杀来。
方云汉眼角余光之中所见到的景色,那整片空气,整个视野,都像是被压缩到了一个平面。
像是一面珠帘被卷起,帘子后面,刺出了这根竹笛。
方云汉左手一摆如锤,像砸钉子一样,妙到毫厘,恰到好处的砸在了这一根难以捉摸的笛子。
笛子一偏,但紧随着笛子探出的,是五根纤纤玉指,伸出了一截雪白皓腕,一圈衣袖。
珠帘后方,风景之下,空气之外,凭空之中,杀出一个女人来。
竹笛再动。
陌天女幽幽如鬼,行动如灵,这一根笛子却带着笔墨不能尽述的惨烈之气,一往无回,举之无前。
其中蕴含的杀意并不霸道,却像是走到了笔墨凋零,天昏地暗,人心愁惨,举世不能见光的最终悲哀里。
浮云道人也在这个时候聚刀归一,并指挥斩,目标却是远处的谢非吾。
他这一刀无形无迹,却裂尽长空之中,若隐若现的所有明珠。
“喝!!!”
岳天恩以梦幻武道冲杀而来的一拳,抢在方云汉前头,打中了竹笛。
铃声悠悠,一股清气弥漫八方,洗涤着陌天女那根竹笛之中散发出来的悲哀怨怨。
城墙的无题和尚,似乎终于有了决断,要从对峙之中脱身。
北堂祭圣的目光也有些闪烁。
战场向最混乱的一刻攀升。
倏地,天光有变。
陌天女施法带来的这片雨云,被烈日神鸟冲天而的光辉,给蒸发了一半,但还足以覆盖几十个山头。
就成了半边晴空半边雨的妙景。
而此刻,阴雨天幕,湛蓝晴空,俱被一道从西方追越而来的细长的痕迹贯穿、斩断、分割。
而在这条痕迹的最前沿,一个身影降落下来。
顷刻之间,混乱的战场,以这道身影为中心点,被分割开来。
所有人的攻击都产生奇妙的偏移。
方云汉甚至感觉自己在一瞬间,承受了来自敌方友方每一个人的攻击。
那个稍纵即逝、白驹过隙的刹那,如果继续采取飞鸟爆破拳那种,吞并、反击的形态,方云汉的下场,绝不会比婴变神君好到哪里去。
说到底,无论是哪一种武道体系,甚至不局限于武道,无论是哪一种能力体系。
——不死之身,从来都是一个伪命题。
燃烧着炽白色火焰的拳头忽然化掌,极致的暴力,转化为无比平衡的意愿。
十日横空之火,化入一道太极图之中。
方云汉眼中火熄,双眸湛然,双手分合偏揽,离合旋转,共推一击。
嗡!!!!!!!!!
众人全都崩退。
中心处,只见那道从天而落的身影,与方云汉双掌相对。
那道在场任何人都无法独立对抗的攻击,在他们两个之间,震荡来回,瞬息之中就形成了百次循环,衰弱至无声。
方云汉骤然一退,右手负后,眼中显出了深深的惊讶之后,表情平静下来。
他咬字清晰,异常缓慢的说道:“原来是你。”
众人定睛一看,那道人影,却根本……不是人!
只是一件空荡荡的长袍。
天蓝色的长袍,乍一看是一片纯色,没有多余的纹饰,但稍一动作,就在日光折射之下,有大片复杂的浅银色细长花纹,若隐若现。
这正是不久之前,婴变神君身份暴露,远在西大陆高塔之的风吹休翻手震荡玄冰,抛出来的那件袍子。
也就意味着,这件长袍只在片刻之间,就已经跨越了近万里的距离。
从西大陆的金原公国,跨越了古往今来,被视作无情天堑的漫漫西海,一直深入到东大陆中心区域的大齐皇都周边。
这是人体所不能达到的速度,就算是天地之桥的境界,要以这种速度来奔驰的话,也要考虑到很多的影响。
浮云道人和陌天女,追着北堂祭圣过来的时候,也花了接近一夜的时间。
但是,仅仅是一件物体,就不必有那么多的顾虑,反而拥有了超越一般世俗想象的极速。
天那条细长的痕迹,这个时候正在疯狂的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