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斤脸色微动,道:“这种事情急不来,你若采取强硬的手段,对我们以后的发展来说,得不偿失。”
方云汉听出陈五斤的几分紧张,失笑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只会动用暴力手段的人吗?”
陈五斤略有些尴尬,端杯喝茶,以作掩饰。
说来也怪,仔细回忆,其实方云汉在他面前一直表现的彬彬有礼,配上肤色冷白,略带病弱感的外貌,可说是翩翩公子,温文尔雅,但是真要提到让方云汉去解决某件事情的话,陈五斤第一反应必定是方云汉要动用武力手段。
也不知道是因为方云汉本人具备某种粗……独特的气质,还是因为海皇这个代表个体武力最高峰的名头顶在他头上,使人不自觉的往那边联想。
“放心,大齐的朝廷总体来说处于君臣相得的贤明时代,我对你那位好友和现在的皇帝都挺满意的。”
方云汉目光飘忽的说道,“一朝之政,太过繁浩,我也没有自信能把大齐整个朝廷改成比现在更好的状态,自然会费些心思寻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陈五斤问道:“什么?”
方云汉没有正面回答,只道:“这次我又带回来一些武功秘籍,稍后也送入藏经楼,最高端的那一部分,我们自己留着,其余的,全都再抄录一份,我带去京城。”
陈五斤明白了。
他们之所以推断朝中不愿意普及这门内功心法,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朝廷方面必定担心功法普及以后会闹出乱子,就像那一句心怀利器,杀机自起。
如果习武的人只是一小部分还好,但若有太多人具备了轻易行恶的力量,就会失去对官府、对律法的敬畏。
然而,在官方内部也普及功法,虽然入门可能更难,上限却更高,也就不必担心失去律法威慑力度的问题。
当然,即使在大方向上这一套逻辑已经没有问题,但真要把这件事定下来,还不是那么轻易简洁的。
“这样的大事,确实需要面谈。”陈五斤思忖片刻,说道,“此去皇都,我与你同行吧。”
方云汉笑道:“总要先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啊。把那些秘籍再抄录一份,大约要多长时间?”
陈五斤答道:“发动现在山上所有人手的话,五天左右。”
他望了望雪地,“如果不再下雪,等他们抄录完了,也该是雪水彻底消入土壤之中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