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退出去,双臂一抖,锁链的两端抽回,缠绕在街道两侧的两根柱子上,长长的锁链一绷,才止住了他后退的动势。
他站稳之后,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胸口,一伸手,竟然把自己胸口衣物扯破,露出死灰色的胸膛上,几个紫色的针眼。
三个黑衣人各自转了一下手腕,看着稳立的三太保,面上都有意外之色。
他们中指上都戴着指环,戒指里面有一寸长的毒针,针尖闪着一点紫色的剧毒光晕。
这种剧毒,是大齐皇宫中的龙卫独有的手段,曾经有一代龙卫受命对付权阉的时候,只是把一枚戒指摘下来抛入井中,那宦官府内三百多口人,当天晚上就有半数毒发身亡,尸体双唇及眼睑发紫。
还有一回,塞外进贡的犀牛发狂,有龙卫以毒戒一划,毒针根本没能切穿犀牛皮,可是那犀牛也口吐白沫,暴毙当场。
然而,今日三名龙卫同时以毒戒击中这个敌人,对方居然浑若无事。
他们三个这一耽搁,脸上脖子上寒毛一竖,心中生起极度危险的感觉,连忙闪身避让。
就在他们脚下走趟泥步,以不逊色于鱼虾入水的灵动闪开之后,他们刚才所处的位置,就被一大片碎瓦所覆盖。
那两三块青石砖的范围,至少被嵌入了六十多片碎瓦。
瓦片的材质本来比这些石砖脆弱,更何况扔出这些瓦片的人,身处于二十米开外的屋顶上。
这些瓦片的杀伤力,几乎已经不弱于火枪营配备的新型火枪了。
那蹲在屋顶上的八太保一个人,就差不多能等同于数十个蓄势待发的火枪手,而且发射起来没有间隔,精准的程度更为可怕。
手持碧绿拂尘的老道士看见那些碎瓦片,眼神却是一凝。
他在那些瓦片上,看到了常人不可见的一缕缕阴气腾起,灰黑色的阴气如几线青烟。
‘这是……恨火焚身,透骨锥心?怎么这么像是魔宗艳涂门的发镖手法。’
也许是因为三名黑衣人躲入两边房屋之中,不易看准,屋顶上的八太保转换了目标,一把一把的碎瓦片都朝着街尾的这些道士撒过来。
瓦片投射的速度之快,很难反应,好在七个道士早有准备,手中黄符纸自行震碎,再起防护壁障。
老道士收敛神思,吩咐一声:“合使三官阳火咒。”
七名弟子之中,最左边那个神色一愣,顺口说了一句:“这咒不伤人。”
“正要不伤人的,这道咒法用在此时,恰如其分。”
老道士率先颂咒,同时拂尘一甩,青绿色的细丝突然延长了七尺有余,从大象背上一直抽打到七名弟子身前的白墙之上。
那如墙白光之上已经布满了瓦片,且数量还在不断增长,裂纹四散,可被这拂尘一抽,镶嵌其上的碎瓦都被震落,一层青色光晕蒙上,裂缝尽数消失。
又是一把瓦片打在上面,却直接碎成了粉末,没能给那面墙壁留下任何裂缝。
而随着八道念咒的声音响起,有虚无飘渺的白色火焰从地面上延烧过来。
三太保本来撤回了自己的锁链,正要向这边发动攻击,被那白色火焰一扫,脸上突然痛的扭曲了一下,连忙退后,跳上屋顶。
白色火焰所过之处,那些活死人吱哇乱叫,纷纷退开,惊恐万分,纷纷一头撞进两边的房屋之中,不敢在街上停留。
原本正在跟他们拼斗的众多士兵也来不及避让,被火焰漫过脚踝,却意外地并未感受到灼热痛苦,反而觉得精神一振,心里油然多出了几分自信。
传说人身上本来就有肉眼不可见的三把火,在头顶与两肩,生机旺盛则火力旺盛,阴邪不侵。
这三官阳火咒,本来是用来为人加持,增强这三把火,或驱逐宅地阴气的咒法,现在使出来,却比真正的火焰更让那些活死人惧怕。
就连街道另一端拿着那根削尖竹棒杀个不停的六大保,也在白色火焰从人群脚下蔓延过来的时候,匆忙后退。
丰子安见状,抓紧机会,趁着活死人都退散的时机,带着剩余士卒往街尾退去。
他们人数太多,而街尾那边又被几个道士的青色光墙挡住,即使尽量压缩队列,也还是占据了小半条街。
就在他们退到街道这一端的时候,之前那三名黑色龙卫又从两边屋檐下跌出。
这三人几乎跌坐到白色火焰之中,身上多了好几道或凹陷或扭曲的伤口,但他们的意志堪比那些不知疼痛的活死人,一跌之下立刻起身,如同狸猫翻跃,迅速靠近到丰子安身边,仍是一副拱卫的姿态。
两边破碎的门板之间,除了刚才那些逃窜进去的活死人,又有提着斧头、大刀、双锏的身影显现,一个个站在门槛上,踏在屋檐边缘,目光扫过街道上的白色火焰,看向丰子安以及那坐在大象上的老道。
那长街中段的镇长宅邸,之前那些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