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安轻疑一声,心思电转,念头纷杂,手上动作则分毫不慢,弓开五分,一箭急射。
此时,大太保刚冲到亲兵面前,铁箭劲射,他横戟一扫,虽然击落铁箭,却不免空门大开,最前方的两名亲兵同时出刀,一上一下,一个砍他右臂,一个削他双腿。
这两个亲兵出手的速度已经够快,曾经不止一次凭着手中的单刀应对军中小弩的攻击。
可是大太保的应对游刃有余,他手中长兵一抬,铁叉的尾端架住了砍向他右臂的一刀,同时脚下一踢,不知怎的,砍向他双腿的那一刀被他踢了个正着,刀尖压地,一把钢刀被他从中间生生踩断。
那架着刀刃的铁叉又向前横着一推,除了刚才攻击他的那两个,另外也有三人都在这铁叉平推的范围内。
五人或出刀或提盾,合力一挡。
嘭!
一声令人双耳沉闷生疼的震响,前排五人的身体都被推的双脚离地,向后倒飞。
后方亲兵猝不及防,好在反应及时,有的出手抵住前方五人身体,有的提刀从五人身体间隙之中穿过,刀尖刺向大太保。
大太保右臂向上一提,铁叉横着把五个人的身体一起掀上半空,摔向身后,左手一挥,畸变之后真有葵扇那么大的手掌上,隐约凝聚着一层青黑色的气流,一把将第二排亲兵刺向他的那些钢刀全都抓在掌中,几把刀相互碰撞交错,刀刃割肤不伤。
第二排的几人感觉自己的刀都像被铁钳夹住,抽拿不得,随着对方左手向前一伸,那些钢刀都不受控制的倒冲回来,刀柄撞在一个个人胸口、小腹,几乎捅入躯体。
那几人当即口吐鲜血,弯下腰来。
丰子安怒叱一声,弓开十分,急若奔雷的一箭发出,空气中传出一声尖啸。
他这一箭,非同小可,不但弓开十分,所用的箭头更是神机百炼营的大匠精心打造,箭杆上也雕琢斜长孔窍,可以使箭速更急,还能在击中敌人之后,造成很难止血的撕裂性伤口。
当年他离开京城的时候,宫廷中的龙卫大首领评点他的弓箭之技,认为如果他出其不意的发出这一箭,甚至有可能对海王造成生命威胁。
大太保左手握着的几把钢刀向上一挥,金鸣一声,这些钢刀竟被一箭击断,大太保的头一偏,身子向后退了一小步。
丰子安却是心头一颤,当机立断的大喊道:“撤!!”
八百精兵令行禁止,除了最前方跟活死人交战的那些,其他如潮水一般退却。
大太保转过头来,那一支箭,被两排森白的牙齿咬住,横在他双唇之间。
咔!
双眼紧盯着丰子安的大太保没有立刻追上,只是两颚用力,那一根通体铁铸的特制箭支,被他生生用牙齿咬断,两节断箭从他脸庞两边落地,一小节箭杆还被他咬在口中,反复嚼着。
强韧的钢铁对他来说,好像仅仅如同一块炖的不那么软烂的猪皮。
脸颊两边鼓动了几下之后,大太保吐出一团被嚼烂的铁,哼声道:“刀枪脆弱如青瓦,骨肉软弱如春草,你们太无趣了。”
已经快要退到这个宅邸之外的丰子安,没有听到大太保在说什么,他只庆幸这人没有追上来。
这些活死人异变的程度,已远远超乎预料。
原本按照他们之前的经验预测的强度,对于处于前方这个院落中的活死人来说,完全不适用。
尤其是那株六叶莲花,出现的实在太过奇诡。
如果说这些活死人增强的幅度跟刚才的站位有关,越靠近木台上那株莲花的人发生的变化越大。
那么,如大太保这样的,至少还有七个,更有直接站在木台上,与那株莲花触手可及的脸谱老者。
“嗯?另外七个?!”
丰子安忽然惊醒,刚才退出那座宅院的最后一眼,依稀记得,原本站在木台四周的另外七道身影,已经不见了。
这时,数百精兵已退出大宅,踏上街道,惊闻十几道惨嚎。
众人循声看去。
撤得最快的十几人,身上几乎不分先后的喷射出一道道血泉。
一条铁链,贯穿了十余人的躯体,在力道用尽的一刻,又骤然被抽了回去,丰子安几乎可以透过那十几个人躯干上前后透亮的血窟窿,见到站在街道尽头的瘦削男子。
沾满了鲜血的铁链在那个男人手中一抖,抖尽了红色的痕迹,只余青色的铁质,一圈圈盘绕在他手上。
十几具尸体倒下,血流遍地。
边境的士兵是见惯了血腥的,但是这样被杀的场面,也实在是太过惊悚,众人行动都为之一顿。
这时,侧面的一座屋子里,门板猛然破开,一个双手大如簸箕的活死人冲出,两只手,居然直接抓住了两名士兵的腰部。
他像是在投掷标枪一样,将那两个士卒扔出,打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