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长,他对外界的局势掌握的也就越少。虽说,如果真出了生死攸关的事情,耶律小草一定会来见他,但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很多事情肯定已变得难以挽回。
还有,前一段时间,耶律小草其实曾经靠近过这个屋子,只是犹豫了片刻之后又离开了。
说明那个时候,应该发生了一件大事,让代为管理至尊府的耶律小草也难以取决到底要不要报知。
而这种种因素,归结到最后,不过只是两个选择。
对于这第十招,是继续,还是放弃?
时间渐渐流淌,完颜决沉沉而坐,沉沉而思,呼吸渐重,身体周围环状的金光时隐时现。
整间屋子里的空气因为一个人的心绪而紊乱,屋子里逐渐有了风,沉重的门帘被外界的寒风和屋内的热风交激,内外翻拂,晃动不休。
门外的光线时而裹挟着风雪透射进来,门帘的阴影像是某种魔物的尾巴一样在地面上挥舞着。
完颜决正对着门口,眼睛睁着,门帘乱卷撇开的时候,他能从缝隙之中看见外面的雪色天光,鼻端甚至可以嗅到院子里那些黑色土壤的味道。
风声侵入了这个屋子,回荡在他耳边,也给他带来了整个至尊府,乃至于至尊府外大街上的一些动静。
他平时是忽略掉了,但如果刻意去听的话,即使是在百丈之外一个普通士卒的脚步声也能清晰听得。
只不过,今日大雪,传入他耳中的声音也都被风雪之声所包裹,如同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游弋着几许小小的黑点,显得其他声音都那么渺小。
直到,一串马蹄声入耳。
哒哒哒哒……
那声音颇为遥远,其实并不比府中某些人说话的声音更响,但却莫名的扣在了完颜决心弦之上。
每一次马蹄落地的声音,积雪被践踏,街道上的石砖被击打的响动,都像是在完颜决心腑之间振起险峻的鼓点。
密集的马蹄声从远而近,又从近而远。
那快马加鞭的骑手应该只是在至尊府外路过。
马蹄声变得微弱,直至消失。
可是完颜决的心绪却在持续的涨高,满头紧绷的发丝之间有袅袅白烟升腾,衣服下面像是有一条条蟒蛇游动着,鼓动着,流转不息。
萦绕在他心头那种无用失措的感觉,似乎被那一道马蹄声惊破。
“就算当真一生都没有用上的机会,又如何?”
完颜决那一双粗壮的手臂抬起,手掌都向上摊开。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门口那翻动不休的门帘,就在他双掌之间,手掌心上。
十根手指逐渐弯曲,仿佛要把那一卷门帘、一院风雪、一冬天光,一分一分的抓入自己手中。
既然想过练成,那便,一定要成。
嘭!
他双手一合,手掌交叠相握。
狂舞的门帘突然静止了一刹那,保持着一种扭曲而脆弱僵硬的姿态,像是被凝固在空中,随后粉碎。
门外的风雪都被屋子里面传出来的一股强风吹的逆卷。
紧接着,数不清数十上百道断裂的声音响起。
紧密相邻,天衣无缝的一根根原木全部断裂,四面墙壁像是被展开的纸盒,几乎不分先后的向着四个方向倒下。
人说家徒四壁,而完颜决这闭关的静室,却在一刹间,四壁全无,四面透风,天光照入,地面上只剩下最后一块明显的阴影。
那是屋顶。
离地一丈五,没有其他柱子支撑的屋顶,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墙壁全部倒下之后。
保持在原本的高度,一动不动!
屋顶之下,完颜决双手交握的一瞬,原本向着双臂涌动过去的功力,陡然逆卷而回,像是一层流动的金色染料,分为两股,在冲撞之后,溃散、倒卷,一滴滴的分散开来,渗入了每一寸肌肤,深入了最微小的地方。
其金色淡去,一种迥异于白雪的苍白气流向着四面排开。
至尊府中心,挂着一副白虎下山图的大堂微不可觉的一颤,屋檐上抖落了一层积雪。
堂中,九兵卫剩余的最后一人耶律小草抬头,手指力量失控,捏碎了一张传递情报的纸条。
她转身看向后方,连这一点点路程都不愿耽搁,竟是运起轻功,身如玲珑飞燕,奔向大堂后方那一片碎石地包围间的小屋。
与此同时,金国皇宫之中,一个戴着白板面具的人仰起头来,看了看至尊府的方向。
“完颜决,你,更强了吗?”
意味复杂的一句话吐出,面具人身上的衣服一鼓,身边十步以内的雪地,忽的向下一沉。
地面的积雪被压成了坚实的冰层,以面具人站立的地方为中心,雪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六边形。
而这个大的六边形,又是由成千上万个细小的六边形组成,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