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几摞书,白云楼这才看到箱子里除了两个小木盒,最下面还有个长木匣。
顺手拿出长木匣,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把二尺多长的龙鳞剑。
白云楼急忙抓剑在手,一阵把玩,这把剑外观质朴,做工精良。
早听说龙泉山庄的龙鳞剑,每一把都是千锤百炼,一年也出世不了几把,没想到老爹这次出门,竟然能买了一把回来,真是厉害了。
把玩了一会龙鳞剑,打开一个小木盒,其内装着一个墨石砚台,砚台墨池旁镂刻了一只准备喝墨水的小老鼠,惟妙惟肖。
打开最后一个木盒,是一块青玉,拳头般大小,通体圆润,有一面较为平整,触手沁凉入心,不知老爹送这个青玉用来有何用意,看起来当个镇纸还不错。
收拾完毕,拿起一旁的新到的书,来到躺椅上翻看起来,这一看就看到了晚饭的时辰,连午饭都是厨娘送到书房的。
晚餐是白家的正餐,中午时,白老爹一直在卧房休息,到了晚饭的时辰,白老爹专门让厨娘来喊白云楼过去吃饭。
饭桌上,白老爹欣慰的看着对面的白云楼道:“云楼,你现在也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功名,如果在明年的会试上能够金榜题名我当然高兴,但这两年走货的多了,倒见了不少奇闻异事,你平日看得那些书中记载,应该也不全是妄言妄语,看你平日所好之事,应该志不在功名。”
白老爹拿起酒杯,递给白云楼一杯,继续道:“今日送你那箱物什算是给你的远行之礼。”
“远行?去哪?”白云楼不解地问道。
喝了一杯,白老爹这才说道:“这次路过江南府,正好赶上新麓书院三年一次的开春院招,用你的功名已经报了名,新麓书院课目繁多,有教无类,你去看看,就当开开眼界。”
白云楼无语凝噎,暗道你是我老爹,这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了,还能说啥。
不过嘴上还是说道:“最近有些闲散,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正该出去走走。不过老爹,你送我那块青玉有什么来历吗?”
说起这块青玉,白老爹倒是来了兴致,原来在府城的商货街口,一卖柴的樵夫在卖这块青玉。
因这块青玉质地太过异常,用柴刀尽力劈砍也不会留下半点痕迹,只是那樵夫要价五十贯钱,半天也没有卖出手去。
白老爹碰巧遇上,想起家里那位少爷所好,就顺手买了回来,据那樵夫所言,这青玉是在西边的大山里砍柴捡到的。
白老爹今晚的兴致不错,白少爷也就陪着喝了个尽兴。
月明星稀,夜凉如水。
白云楼自觉没什么睡意,来到书房,点了两盏油灯,拿起扣在案几上的书继续观研。
看不多时,酒意上涌,白云楼便昏昏沉沉在躺椅上睡去了。
初尝酒味,虽说只是清甜爽口的糟米酒,也把少年醉的辗转梦回。
圆月西坠,暗夜深沉,沉睡的白云楼似感燥热,半睡半醒间,捞过案几上的青玉按在额头。
沁人的凉意,五分的醉意,让少年的意识于朦胧间入了静定,如在混沌中浮沉,某个刹那,蓦然一道青光从青玉中一闪而逝,跃入少年的眉心。
那青光入得白云楼的识海,化作荧光四散,原本混沌的识海有了些许微光,莹光蔓延了一丈方圆渐渐停止。
识海中渐渐生出异象,浊气下沉,清气上浮,这一丈方圆的识海似分出了天地。
下沉的浊气逐渐在下方凝聚成一片云海,又似一片幽暗梦境,飘飘荡荡。
上浮的清气如有灵性,时聚时散,如呼如吸。
四散的莹光在随清气飘荡,在浊气云海中浮沉,丈内方圆在莹光闪烁中有了生气,丈外仍是混沌一片。
天将破晓,隔壁的巷子醒了,街头的早摊开张了,凉水下锅的声音,灶台里柴火烧的劈啪作响,早起的急急匆匆脚步声,远远的飘过院墙,穿过窗棂,唤醒了躺椅上的少年,白云楼醒了。
清风拂面,身心通透,就是白云楼此刻的感受。
推开半掩的木窗,看着窗外的星空,深邃而浩瀚,听着远处市井声音,纷杂却又充满活力。
这世界还是以前那个世界,却又仿佛清晰了许多,生动了许多。
此刻的白云楼思绪清澈纯粹,借着星光,看着手里握着的青玉镇纸,动念间,视乎觉得这青玉亲切了几分。
这是醉梦前所没有的,这感觉细微而明确,越观瞧青玉亲切感越发清晰。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应该是这青玉的缘故,白云楼抬手将青玉敷在额头眉心处,原本缥缈的感觉越发清晰,眉心感觉微微发涨,亲近感越发壮大。
拿远青玉后,亲近感逐渐减弱,但闭眼时仍可查觉出大致方位,如听声辩位的感觉,拿至丈外,这亲近感已遥遥无踪。
几番尝试后,确无其它异状,白云楼遂将青玉放于木盒中收好,待得有空再慢慢琢磨推研。
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