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少年统帅就下令两千棍盾武士登陆,滩头的精锐战团准备作战。接着,南岸点燃三道黑烟,集结分散的城邦武士。
又过了数刻钟,两千武士登陆完毕,远处的敌军已然清晰在望,成片的铜矛闪烁寒光。三四百墨西加武士一边逃亡河边,一边吹响骨哨。看到河边船队的庞大规模,发现整军待战的墨西加武士,塔拉斯科追兵的速度明显减慢。
修洛特侧耳倾听了一会,只分辨出重复的两个音节。少年统帅想了片刻,就果断放弃思考,询问身旁的武士长。
“伯塔德,这哨声是什么含义?”
伯塔德早就听了许久。他微微一笑,沉静的回答。
“殿下,含义是:小心戒备,敌人很多。”
修洛特一时无言。他看到南岸的追兵已经停步,似乎准备后撤,就不再犹豫,猛地挥动战旗。
进攻的号鼓声骤然响起。一千神庙卫队狂热的呼喊着神名,声震云霄。他们低垂盾牌,高举战棍,冲向最前方的塔拉斯科武士。随后,武士们盾牌交接,身躯碰撞,溅起满身的泥水。
神庙卫队挥动战棍,击打向敌人的头部,把皮帽和骨头砸的凹陷。塔拉斯科武士则刺出铜矛,穿透卫队的棉甲,深深扎入柔软的肺腑。正面的战斗在一瞬间进入白热化,双方的武士不断纠缠着倒下,鲜血逐渐染红了大地。
两千直属武士则分为两路,分别夹击敌军的左右。迎面是成群的铜矛刺击,对手是没有盾牌的布衣民兵。直属武士们技艺娴熟,经验老道。他们高举着盾牌,呼喊着向侧翼延展,迫使对面的民兵逐渐分散。然后,领头的资深武士们爆出连声怒喝,就从敌阵的缝隙中勇猛的突入。他们在贴身挥击间,利用熟练的战技,把手握长矛的民兵一一击倒。
五百美洲虎战团则稍稍偏转,如同敏捷的猎豹,绕向敌军的后侧。他们恐吓着嚎叫,投出两轮投矛,在敌阵中制造出两片缺口。随即,精锐战团突入散乱动摇的民兵中,大肆杀戮。狰狞的兽型头盔带着摄人的威势,如同扑来的猛兽,让民兵们胆战心惊。熟练的战棍则更为致命,连续击打间,遭受突袭的敌人便如玉米杆般倒地,血溅当场。
修洛特凝视着南岸,平静的观察战局。随着双方的接战,武士和民兵的战线向两翼展开,抱团的敌人慢慢拉成长线。直到此时,他才完全看清了敌军的具体组成。
正面是一千塔拉斯科武士。他们抵挡着神庙卫队的狂热进攻,暂时处于下风。两翼接战,塔拉斯科的军势抵抗了片刻,便松散着后撤,这应该是经过训练的民兵。而当绕后的美洲虎武士发动突击,塔拉斯科的军势就猛地向内凹陷,旗帜歪斜,迅速走向崩解...后方肯定是普通的民兵。
奔逃的三百多城邦武士不过歇息了一刻钟。等他们再次投入战场,塔拉斯科的军势已然即将崩溃。在指挥官令旗的指示下,城邦武士们组成箭头,从侧翼的缝隙再次突入。塔拉斯科的军队就像绷紧的丝线,被利刃轻轻划过,就猛地断成了两截,然后轰然崩溃。
数以千计的民兵扔掉手中的铜矛,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巨大呼喊,就转身往南方逃去。墨西加武士们略一阻拦,成群的民兵便跪地投降。两翼的直属武士们开始往南追击,城邦武士们则体力将尽,原地管辖着投降的民兵。
高贵的美洲虎战团不屑于追杀民兵。他们再次嘶吼着,从后方突击向苦苦支撑的塔拉斯科武士。这种背后的袭击最为致命,能够完全破坏防御的节奏。不过半刻钟,一千铜矛武士就溃散瓦解,转身逃向南方。神庙卫队们狂热的赞颂神名,感谢主神赐予的胜利,随即大步追击而去。
看到胜利来得如此之快,修洛特朗笑出声,与众将共同分享战斗的喜悦。随即,他垂下眼眸,暗暗思忖。
这支塔拉斯科的军队只有一千武士,其余的四五千人都是民兵。预想中期望的大战没有到来,敌方的水师也没有出动。现在,塔拉斯科人的主力藏在连片的营寨和堡垒后,稳稳的控制着南方防线。他既查不清敌人的动员详情,也拿不准对方的兵力分配,只能不断的小心试探,提防着潜在的危险。
大风吹过,带来遥远的惊雷。很快,天空中的雨势越发变大,打湿了大舟上的雨布,也浸湿了准备好的火箭。
修洛特抬起头,任由雨滴打在脸上,品味着些微的疼痛,如同聆听着天神的旨意。
很快,巴尔达再次前来回禀。这一战击杀塔拉斯科武士两百,俘获五百。击杀民兵数百人,俘获两千多人。缴获的长短铜矛则有三千多支。墨西加人的伤亡不过一百多名武士,大多发生在武士交战的正面战场。此时,大批的武士仍在追击中。
少年统帅神色威严的点头,盛赞武士们的武勇。只要武士们没有耗尽体力,没有溃散逃跑,或者被完全包围,正面战斗的伤亡并不会太多。而民兵们一旦溃散,往往能跑得比武士还快,这种目标并不值得冒险追击。
思索片刻,修洛特沉声吩咐。
“很好。巴尔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