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赔偿方案中分歧最多的是重伤乘客群体,至少到现在连一半的人都没有接受星游航空的赔偿方案。
这种事情通常都需要旷日持久的谈判,短时间内,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的。
这次提问的记者算是相当给面子了,都是些很正常的问题,对于沈延嗣的回答也没有过于纠缠。
有了之前每日民航的记者在前,这次记者的提问就显得极为温和,让得沈延嗣的心情都好一些了。
“下一个!”沈延嗣脸上阴转晴,笑着示意下一个提问的人员。要是下面都是刚才记者的问法,那就相当舒服了。
被沈延嗣点到了记者直接提出问题:“在之前公布的驾驶舱舱音中,发现有副驾驶和机长在飞机操纵权上存在明显的争执,请问对于这种驾驶舱职权出现混乱的情况,局方是否会对此有所处罚?”
“这个......”沈延嗣一时有些语塞,这不算是记者故意刁难,这确实是一个比较难以绕过的问题:“从结果上来看,我们认为在本次事件中出现的权力转换没有大的问题,就是在方式上有所欠缺而已。”
“局方是以结果论对错吗?”记者显然不接受这个观点:“就算是以结果来看,本次事件足足有一百三十多人手上,是民航史上几十年未见的,这也算是可以接受的结果?”
“我们模拟过让数名机长尝试降落昆阳河河道,但是没有一个机长能做得像徐显那么好。其中只有一个机长穿过了第一个桥涵,可是在第二个桥涵时也出现了巨大偏差,所以徐显对迫降事件的处理,即便有众多乘客受伤,我们也认为并不是机组原因。”沈延嗣又补充了一句:“其实,经过我们调查发现,要是在接地点的混凝土层没有碎裂,继而影响了飞机方向。飞机应该是可以完美通过桥涵的,所以这次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也有一定的运气原因。”
沈延嗣这般说话,算是相当维护徐显了。
“沈组长的意思是,迫降昆阳河河道就算是机长也大概率完成不了?”记者问道。
沈延嗣心中生出一丝不妙,但是又不晓得哪里出问题了。
他又不能等太久,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对的!”
“既然沈组长都说了,对机长都很难的着陆,他一个副驾驶凭什么有把握能完成?他这是将飞机上不到两百人的性命做赌博吗?”记者言辞尖锐地说道:“在刚才每日民航的朋友的那份滇云机场着陆分析报告中,就有一次尝试没有始终保持最佳滑翔比却依旧着陆成功的。刚才当事副驾驶也说飞机保持不了最佳滑翔比,所以不能降落滇云机场。但是现在验证结果是,就算不能保持最佳滑翔比依旧有几率能成功落地,而迫降昆阳河河道的验证结果却是无一成功的。就算是以最简单粗暴的概率比较,难道真的不是机组对着陆成功率的评估有问题?”
“但是徐显在迫降事件中的表现是相当不错的。”沈延嗣道:“我们要看事实说话,就算徐显不是机长,但是至少在这次事件中表现出来的操纵水平是非常高的。”
“那么技术级别设置的意义在哪儿?就为了区分工资水平?”记者说道:“在舱音中,机长对副驾驶迫降昆阳河河道曾有疑问,说明机长对迫降昆阳河道的技术难度有清晰的认识的,但是副驾驶依旧执意迫降昆阳河。我不知道他凭什么有信心能迫降昆阳河,就凭着他觉得自己可以?那以后也不要评什么机长副驾驶了,只要觉得自己可以,那就可操纵落地。”
现在不少机场对机组的技术级别都是有要求的。有些特殊机场单飞机长都不能带班的,这就是区别。
徐显觉得自己可以行,但是只是他觉得而已,并没有任何证据支撑他的信心。在记者看来,迫降昆阳河河道就没人能保证足够的安全性。既然都是赌博,那还不如赌返航滇云机场。
眼看记者对徐显步步紧逼,接连质疑徐显的实力。台下的温静姝有点儿忍不住了,就准备开口反驳记者。然而,刚准备说话,肩膀就被身边的温益仁给按了一下。
温益仁面无表情地说道:“虽然我不管集团的事情,但是我还总不能看着你将集团拖入险境。这件事是对徐显的,咱们不要管!”
温静姝环视四周,所有在场媒体人脸上都是戏谑,完全是看好戏的模样。昆阳河迫降的事儿确实有太多槽点了,掺和进去不是什么好选择。
就在温静姝有所犹豫的时候,不远处的连山雪反倒是出声了:“那明知机长不行,副驾驶就不能接手了?”
台上的李治明被无辜波及到,也只是苦笑一声,没什么再多的表示。
“机长不行?副驾驶判断的吗?”记者冷笑一声:“我这儿还有一点儿资料,让我对副驾驶的判断力有所怀疑。”
连山雪心里一惊,猛地回头看向记者。
只见记者拿出一个平板,上面竟是有一张朋友圈的截图:“我发现了两个很有意思的。上面显示在迫降事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