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一个意外之喜。
杨东升随机选中一片土地,立时感叹了一句这山还真穷。
没有成型的煤矿,铁含量很低,也没有其他矿,石头上还普遍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土,连石头开采怕都是很难。
表面这层土也贫瘠的可怜,土壤中缺乏农作物生长的各种矿物质、腐殖质。
“杨总,前面开不过去了!”刘新宇将车停了下来。
杨东升跳下车,路倒是还有,但是路面坑坑洼洼,崎岖不平,杨东升这车过去,底盘非卡在上面不可。
卡车倒能过去,但是车上有酒,有罐头,颠簸的太厉害,也受不了。
“小丽,这条路对吗?不是说姥姥家在山里不远吗?怎么还没到?”
“应该快到了吧?”周丽挠了挠头。
“你不是春节的时候才来过吗?”周影也下了车。
“春节的时候这边是光秃秃的,一眼看过去清清楚楚,可是现在”周丽指了指四周的玉米地。
“我们去前面问问!”
绕过这片玉米地,前方隐约出现了一个小村庄。
不远处一个男人正在山坡上一块刚刚收割过的田里忙活。
“你们在这等一下!”杨东升爬上山坡,“大爷,打听一下”
“二舅!”周丽尖叫一声跑过来。
“小丽,你咋来了,你娘出事啦?”男人扔下锄头,一脸担心的问。
“没有,没有!我娘好着来?”
“那是你爹出事了?”
“没有,也没有!”
“那是谁出事了”
“他们都好着来,你咋就不想点好的?”
几间破旧的土坯房前,一个老太太坐在门口,就着阳光纳鞋底,旁边一个老头嘴里叼着旱烟,对着一块石头敲敲打打。
二舅远远的走来,老太太冲他喊,“还没到晌午,你咋这么早就回来啦?”
“娘,你看谁来啦?”
“姥姥!”周丽已经扑了上去。
“哎呦,小丽!你这孩子,多大的姑娘了还没个正形!你怎么来的,你娘来了吗?”老太太摸着周丽的头问。
“娘,你别光顾着小丽,小影也来了,这是小影男人!”
杨东升抢上前一步,“姥姥,早就该来看您了,只是我那边工作忙,今天才抽开身!”
又给姥爷打了招呼。
进了屋,只见这是一间破旧的土坯房,墙上裂了一个大缝,用塑料布堵着,这个时节还好,到了冬天这可就要遭罪了。
周黑这货竟然一点也没帮自己的老丈人。
老太太拿出三只碗,在每个碗里都放了好几勺白糖,倒上白开水,杨东升喝了一口,齁甜。
“小影,你这才刚怀上,怎么还乱跑?”
“没事,我们是开车来的。”
不多大会,大舅、三舅,三个妗子也相续到来,门外站着七八年轻人向屋里看,这些人大的有二十几岁,小的只有十三四岁。
“东升,你们不是开车来的吗,你的车呢?”大舅问。
“在村头那边,路太差开不过来!”
“那怎么行?走!”大舅一声招呼拿着铁锹、锄头出去。
杨东升刚想站起来,姥姥拉住他,“让他们去!”
半个多小时后,杨东升的轿车和卡车一起驶到土坯房前。
大舅一进门就抱怨,“东升,你怎么买那么多东西?”
掀起防雨布,只见烟、酒、罐头、火腿、风干鸡、风干鸭、红糖、奶糖、食用油,还有布料、鞋底、针、线、扣子,足足装了半卡车。
“怕卡车不好进山,没敢多买!”
“谁帮我卸东西?”周丽跳车,指挥自己的表哥、表弟搬东西。
“可惜了,可惜了!”
一箱子酒被颠簸碎了,酒箱子被浸湿,散发出浓烈的酒香。
村里不少人听到消息,纷纷过来看热闹,杨东升在这些人里看到不少熟面孔,都是大舅多次带去过顺河的。
杨东升有点明白自己的能力覆盖这里的原因了。
“这车跟桑塔纳哪个好?”有人指着杨东升的车问。
“这辆车能换十几辆桑塔纳!”刘新宇不屑的撇了撇嘴。
山南县跟运河县虽然分属苏、鲁两省,但是比邻而居,山水相连,彼此之间儿女嫁娶,方言和风俗都是一样的。
妗子们很快就整治出了一桌子酒菜,又请了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陪客,杨东升很快就喝的人事不知。
一觉醒来,窗外的天色刚刚微明,潘家人为杨东升和周影腾出了一间最好的房间,但也只是没有裂纹而已。
旁边周影还在熟睡。
自从怀孕后,周影的睡眠就不怎么好,难的她睡的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