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间有点冷。
众人看看杨东升,又看看老科员。
“还我扶领导去厕所吧,杨总不知道厕所在哪!”王矿长生怕杨东升忍不了。
得罪了煤炭工业局,顺河煤矿的日子就难过了。
“老赵,你干什么?杨总又不是服务人员!”林科长率先开口。
林科长这话明着看是在训老科员,实则是在给老科员撑腰。
现在杨东升如果不同意,就不是得罪一个不得人待见的老科员那么简单,而是得罪了一个副科长。
杨东升真的想不起来,自己在哪招惹这位副科长了。
“不用!我扶领导上厕所!厕所就在走廊尽头对吧?”杨东升一摆手。
这点委屈他还是受得了的。
“对,就在走廊尽头!”王矿长和矿上其他几个人纷纷站起来。
“你们招呼好各位领导。”
“麻烦杨总了!”老科员得意洋洋。
“不麻烦!”
杨东升扶老科员进了厕所。
这货连站都站不稳,杨东升废了半天功夫,才把他扶上尿池子。
“杨总,你虽然嘴上没说,但是我看得出,你不同意我的观点。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也觉得我是个投降派……”这货站在尿池子上喋喋不休,就是不尿。
“没有,你想多了!”杨东升额头上的筋都在跳动。
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杨老板!”
“杨总!”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他们在厕所待的时间有点长了。
“你扶好,我去开门!”杨东升把老科员两只手都按在墙上。
“杨总,没事吧?”
“没事!”
话刚落地,就听背后传来扑通一声。
杨东升转脸一看,登时说了句——草,这下糟了!
只见老科员竟然一头扎进了尿池子,登时搅的一屋子都是尿骚味。
矿上几名工作人员七手八脚的把老科员拉出来。
老科员半边衣服已经被尿湿透,额头上还磕了道口子,被尿碱杀的直叫唤。
这下子可好了!
“林科长,实在抱歉,我刚扭头开个门,没想就这样了。”
“这事不怪杨总!”林科长脸色铁青,他转向老科员,“丢人现眼,回去写份检查交上来!”
“姓林的,你不就是比我高了半级吗?我又不是你们安监科的,凭什么给你写检查?”
“我是这个检查小组的组长,就是你的直接领导!高半级也是高!”
“拿着鸡毛当令箭!”
……
杨东升看了看俩人,好象这事跟自己没关系了。
“林科长,赵老师,一人少说两句,大家都是同事!”煤炭工业局其他几名工作人员见状连忙劝阻。
“你听听他刚才说的什么,搁在抗战年代,他就是个铁杆汉奸!”
“我是汉奸?几年前,也不知道是哪个夸我说的对?夸完就跑去背后告我的状……”
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小小一个县煤炭工业局,竟然有这么多瓜。
要不是尿骚味太重,杨东升真想叫人端盘瓜子过来,嗑着瓜子看好戏。
王矿长叫医务室来人,带老科员去处理伤口。
众人重新回到座位上,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腾,煤炭工业局众人跟顺河煤矿的关系,倒是拉近了几分。
连林科长对杨东升的态度竟然都好了不少。
两辆面包车一前一后停在办公楼下。
杨东升拉开后一辆面包车的车门。
只见面包车的座位全部放倒,车里满满当当的塞着风干鸡、风干鸭,还有食用油,捆扎的整整齐齐,特意用透明的塑料袋、塑料桶装着。
“年末了,没什么表示的,就是我们这的一点土特产,不值什么钱,林科长千万别嫌弃!”
“哪里,哪里!杨老板客气了!”林科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煤炭工业局年底下来检查。一方面是摸摸底,回去好写总结;另一方面就是弄点东西回去发福利,好过年。
煤炭工业局满载而归。
一辆轿车停在路边,一名三十来岁戴眼镜的男子从副驾上下来,打开后车门,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岁许的男子。
如果杨东升在这里的话,肯定能认出来,这人正是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市长。
李市长径直步下大路,拨开积雪,登时露出一丛绿油油的麦苗,看起来煞是喜人。
秘书知道自己老板曾经在农业部门工作多年,对土地有一种挚爱,来到瓜州后,除了工业、国企等市里安排的工作,还主动要求分管了农业、复垦。
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明白,面前不就是一片普通的麦田吗?怎么会引起老板这么大的兴?
“李市长,这块地有什么不对的吗?”
李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