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开口了,“既然娘提出了,那媳妇就厚脸皮接受,正好我这阵子有些乏力,就辛苦娘管家了!”
见媳妇这么爽快放权,老太太大喜,一时气焰高涨!
之前怕她是官家小姐,不听管教,如今看来,和头一个媳妇差不多!
转念一想,凭她什么出身,嫁入楼家都要守规矩,自己之前太小心了!
笑眯眯,“行,打今儿起,我来管家!”
既然白氏自己同意,楼家父子自然没有异议!
老太太兴冲冲接了对牌,其实状元府下人少,有没有对牌不打紧,这些都是白氏照搬娘家的习惯!
老太太颇有点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架势,把府里的下人都叫来训话。
下人们早得了白氏嘱咐,倒也老老实实的,让老太太暗中窃喜!
她如今可是状元之母,谁敢瞧不起?
训了半天话,折腾好了,见老太太高兴,得到白氏目光暗示的管家上前。
“老太太!马上过年了,您给个章程怎么过这个年?”
老太太一愣,说道,“糊涂东西,你这么多年都是白过的吗?过年要什么章程?买点好酒好菜,祭祖放炮,今年我儿高中,再热闹些就是了!”
“可惜老家离得远,没法子回家过年,不过这里也有祖宗牌位,就在家里给老祖宗上供!”
管家表面态度恭敬,心里知道乡下婆子说不出什么新鲜花样!
又道,“老太太说的是,不过老爷做官了,这年底要给上官送礼,您看预备什么礼物妥当?”
老太太一怔,瞬间慌了,她哪知道这些。
楼若就知道老娘胡闹,开口道,“娘啊,这京城不比乡下,给上官送礼更是马虎不得,还是让娘子管家吧!”
老太爷也喝斥道,“老婆子,你就不要瞎闹腾了!”
老太太无奈,只能叹道,“行吧!”
管家权又回来了,白氏得意,当众安排家事。
下人得令退下,各司其职!
老太太只能暗暗撇嘴。
白氏又笑道,“夫君刚入朝,家里没多少积蓄,我嫁妆里有一方古砚台,给夫君送礼吧!”
楼若忙摆手,“不行,这是岳母给娘子的陪嫁,我怎么能要呢!”
白氏笑道,“什么你的我的,人都嫁给你了,眼下夫君需要,妾身怎能小气呢!”
老太爷暗暗点头,儿媳妇明礼,不错!
老太太也高兴,“媳妇这话说的对,都是一家人,不分你我!对了,你那什么古砚台拿出来让娘也开开眼!”
白氏见婆婆巴结的样子,暗暗得意,“小翠!去库房把那块松鹤延年古砚找出来!”
丫头接了钥匙,快步离开。
可很快,小翠一脸惶恐地跑回来,“小姐不好了,库房失窃了!”
什么?
一家子都坐不住了,忙往库房跑。
正院,库房门上挂着老大的铜锁,仔细看看,那锁早被人暴力破坏,只是摆设,虚挂着!
“怎么回事?”楼若气急败坏,丢下铜锁推开门,里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了!
白氏双眼一翻,直接昏死。
楼家老两口面如土色,呆在当场。
半晌,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气,尖叫,“完了,全完了!”
好容易被丫头摇醒的白氏身体一瘫,嫁妆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钱呀,什么都不剩了,让她如何受得了!
楼若最先回神,在空屋里转圈圈,想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可惜地上干干净净的,没发现!
他皱着眉头,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最后确定窃贼是从门进去,又是从门出去的。
此刻,听到动静的管家和家丁都来了,看小姐放嫁妆的库房大门敞开,里头空荡荡的,众人的心也凉了!
夜里巡逻的家丁被叫来,可大家都赌咒发誓,没听到正院有动静!
管家半夜也起来过,同样没有听到什么。
最惊骇的是楼若,库房就在他房间隔壁,这院里还住着丫头婆子,没有一个人听到声音!
小翠好容易让白氏缓过来,急忙道,“昨天太太让我去库房拿燕窝,里头东西还在,后来也是我和张妈妈一起锁的门!”
下头一个婆子连忙站出来,“是!我们的确是锁好的门!”
楼若相信他们没有撒谎!
他不解的是这间库房堆得满满当当,18只红木箱子,每一只都很有分量,人不知,鬼不觉搬空还不惊动人,绝对不可能!
楼若本人睡眠浅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醒,半夜也醒了几次,完全没有异动!
这就奇怪了,管家面如死灰,抖着嘴唇道,“小姐的嫁妆足足装了18只红木箱子,就算是空箱子也有些分量,当初我们六个家丁搬了几趟,才搬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