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我该走了。”谢星辰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嗯。”孙颜双眸含泪,水光潋滟,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没勇气去送他出府,站在院子送别,就好像是以往每一次他要出门采买,又或是去学堂,不消半日便会回来。
这次却不一样了。
她手心紧紧捏着那把钥匙,又哭又笑,“傻瓜.....”
谢星辰走到门口时,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等他一来便可路。
孙老爷笑眯眯站在马车旁,“谢小侄,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一定得保重,皇城之内若是发生了什么事,要是有我帮得忙的,你大可写信回来,我一定竭力为你解除困扰。”
当然,他孙家祖三代都是平民,还是穷得叮当响,他这些家产可都是他白手起家挣来的。
要说有什么地方可以帮的忙的,除了金钱方面,似乎也没别的了。况且他这些钱或许在皇城内那些达官贵人看来,简直不值一提。
这个听起来高档,实则鸡肋的承诺,谢星辰却十分买账。
“小侄先谢过孙伯的好意。”他此去,就抱着得到重用的想法,且是凭自己的实力得到皇提拔,若是还要依赖外物,那么他宁愿打道回府,印尼一辈子。
他有每个读书人的傲骨,同时又拥有着大多读书人都没有的信心。
孙老爷又叮嘱了几句,便让他马车。
谢星辰走到马车下,却不车,频频回头往大门口处看,脚下踌躇,似乎在等些什么。
孙老爷顺着他目光望去,摸不着头脑,“小侄这是不放心颜儿,还是说等着婷儿过来?”
“颜儿,你大可以放心交给我,过去十几年,我没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那么接下来这几年,我会加倍补偿她,此言绝无虚假。至于婷儿,她一向爱赖床,这个点估计是没醒,你若是想见她一面,孙伯陪你去她院中走一遭?”
谢星眼中晦暗深邃,轻轻摇头,“不是,两个都不是,只不过在这孙府生活了十多年,一朝离开,有些不舍罢了。”
说着,他抬着长腿,一步迈了马车,帘子被前面马夫打开,他一弯腰,钻了进去。
“公子,可能出发了?”
谢星辰坐在软垫,身子倒是舒坦了,心却愈发沉重。也不知是否听见外面马夫的呼唤,他一直没回话。
孙老爷笑着挥手,“可以走了,路小心些,别磕着碰着公子了。”
“得嘞!”马车爽狂应了声,一甩马鞭,马儿拖着马车往远处奔去。
听到马蹄声传来,躲在红漆柱子后面的孙婷瘪着嘴,带着要哭不哭的模样跑了出来。
见她要追着马车而去,孙老爷立马拉住她胳膊,颇为无奈道,“我的小姑奶奶,你这又是闹哪出呀,方才不出来,现在又要追过去,是何意啊,嗯?”
“谢星辰,你个坏蛋,你个讨厌鬼,我讨厌死你了,再也不想理你了,走吧,赶紧走,走多远都行,不要再回来了,不要再让我再看到你了!”
孙婷俨然将孙老爷当成沙包,一边骂嗓着谢星辰,一边对拦住自己的孙老爷拳打脚踢。
“诶哟,诶哟,好了,你打爹做什么,不闹了好不好,爹爹叫人陪你出府买东西,你想要的都可以买,银子尽管去账房支,这总行了吧,不气啊不气......”
孙婷挣脱他的桎梏,瞪他一眼,“谁要你的臭钱,我不稀罕!”
孙老爷:“......”
怎么会就将这气都撒他身了呢,真是倒霉,要是知道自个宝贝女儿还在柱子后面偷看,他怎么也得拖延谢星辰一段时间,让两人好好说说话,也不至于让女儿独自生闷气啊,还连累到他这个最最无辜的爹身。
孙婷骂着骂着便蹲在地哭了起来,“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明明知道我还在生气,就不能多哄哄我嘛,难道我就真的那么不近人情,真的不让你走了?”
孙老爷心疼的挠了挠头,有些手足无措,犹豫着说,“你要是真想再见他一面的话,要不,爹带你城门口守着?”
孙婷顿时眼睛冒光,粗鲁的擦了一把鼻涕泪痕,站起来激动的揪着孙老爷的衣袖,“真的吗,爹,还能追的吗,你快带我去呀!”
孙老爷让小厮牵来了一匹高头大马。毕竟许多年没骑马,这副身子骨也坐惯了马车,顿一坐去,有些不适应也在常理之中。
孙婷带着怀疑又赴死的神情,了他的马,双手紧紧揪着马鬃毛,小身子都不由得发抖。
“行了,有这么怕吗,你爹我年轻的时候好歹也是跑马的好手,你这样,让他爹太没面了。”
孙婷哼哼两声,“你在我面前从来就没什么尊严脸面,现在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孙老爷没多做纠结,大喝一声驾,马儿应声而出。
父女俩果然赶在了谢星辰与桂公公出城之前,赶到了城门。
眼见着那几辆马车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