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放手!你这个疯子,我原谅你,原谅你还不行吗!”南巧儿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她现在算是真的明白了,这男人就是个疯子,十足的疯子。
威胁人的手段总能揪住人的心窝,竟可以连性命都不顾。
赵吟川愣了愣,眼中涌出狂喜,呐呐的问道,“真,真的,不生,气了?”
由于血液的流失,他脸色开始变得苍白,整个人异常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不足。
直到手背的力道骤然消失,匕首落地发出铛的一声,南巧儿终于反应过来,立马冲外面大喊,“来人啊,出事了,三爷出事了!”
赵吟川一手捂着汩汩鲜血的胸口,一手撑在梳妆台,面容虚弱,嘴角却带着一抹柔和的笑意,紧紧的盯着南巧儿看。
她为自己着急的模样,他实在是太喜欢了。
这一刻,他仿佛都忘了自己的伤口疼痛,内心满是暖洋洋的,烘得他浑身发烫。
马唯嘭的一声将门推开,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屋内,见赵吟川那一惨状,着实吓得够呛,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找大夫!快!快去!”马唯颤抖着嗓子,喊出这么一句。
这事很快惊动了三夫人梁婉怡,大夫刚赶到,她后脚便进了院。
她显然被吓着了,脸色煞白,站都站不稳,将整个重量都放在了两边的丫鬟身,才踉踉跄跄的走进正院。
“到底怎么回事,连自家主子都看顾不好,府内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梁婉怡厉眸扫视四周,训斥道。
底下跪倒一片,一个个噤声,不敢多说什么。
茗春倒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了看气头的梁婉怡,又往同样跪在人群中的南巧儿看了看。
梁婉怡敏锐的捕捉到茗春的表情,朝一旁的辛梓使了使眼色。
辛梓立马会意,走到台阶下将茗春单独叫了出来。
梁婉怡沉着脸问道,“茗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茗春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又怕事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夫人要是错怪了南巧儿,由此责罚于她。
她也知道三爷又多宠着南巧儿那丫头,要是三爷醒后发现是自己告的密,乱在夫人面前说话,恐怕被撵出府都是轻的。
梁婉怡眯着眼仔细打量着神情,愈发觉得她有事瞒着自己,“你跟在三爷身边多年,相信你是个会权衡利弊的,什么对主子好,什么对主子坏,你该清楚。”
茗春慌张的低下头,“回禀夫人,奴婢不明白夫人说的什么意思,奴婢对三爷受伤的事也并不知情。”
梁婉怡声音严厉了些,冷冷的瞥了一眼茗春,开始将视线放在底下跪着的一众下人身。
“既然她不说,那就由你们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茗春作为三院中辈分最大的一等丫鬟,都不敢在夫人面前将南巧儿供出去,其他下人更是没这个胆子了。
“都不说话?”梁婉怡气结,笑着点了点头,“好啊,你们果然都忠诚的很,让本夫人想想,能让你们这么维护的人,除了她就没别人了吧。”
听到这个她时,南巧儿适时的抬起了头,视线正好与梁婉怡对。
与此同时,跪在地的众人也都纷纷朝南巧儿的方向看去。
这一举动,更加坐实了梁婉怡的心中所想。
“果然是你!”梁婉怡这会儿对南巧儿简直恨得牙痒痒。
自家儿子多喜欢这丫头,多护着这丫头,她这个当娘的是看得一清二楚。
次在后花园,居然就因为她的一句短短的劝慰,他那一向高傲的儿子居然朝自己低头认错。
说实在的,当时她心里对南巧儿是既羡慕又感激。
或许,儿子娶了这个一个能管住他的女人,似乎也挺好的。
可正当她要对这丫头改观时,却发生了这样的事,这让她更是留不得南巧儿了。
“你这死丫头,怎地就如此心狠,我儿究竟怎么你了,你要这么对待他,竟狠得下心拿刀捅他,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
“你是想杀了他是吗,我问你,你是不是真想杀了我儿,你知不知道谋害主子是要处极刑的,你当真不怕死么!”
梁婉怡推开身旁丫鬟的手,独自往台阶下走去,每说一句,面容就便得狰狞可怖一分。
南巧儿眼中很快蓄慢泪水,喉头哽咽,疯狂的摇头,只会重复着几个字,“不,不是,不是这样,夫人,不是这样,我没有......”
她没有想伤害赵吟川的性命,哪怕他强迫了她,她有心报复,但也绝对到不了要杀了他的地步。
她现在也很害怕,心中不断的乞求,希望赵吟川安然无恙,平安醒过来。
她不知道他具体伤了有多重,但那从他胸口汩汩流出的鲜血告诉她,他伤的不轻。
现在她只要一闭眼,眼前浮现的就是那血腥的一幕,连带着右手也不停的抖动着。
梁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