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南巧儿冷着脸应了声,不动声色的递给赵吟川一个略带警告的眼神,转身往南重山卧房走去。
南重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三爷见笑了,我家这丫头蠢笨木讷的很,向来反应比较慢,但做事还算勤快。”
“的确有些蠢笨,而且倔。”赵吟川摩擦着手指上的扳指,意味深长的说道。
南重山笑容僵了僵,看来这丫头平时不大讨喜,难怪入府这么多年,还只是个三等丫鬟,一月拿那么些例银。
两人走至堂屋,南重山先行一步进屋,点燃了足足三根蜡烛,将小小的泥土屋照得透亮。
正要招呼人进来坐,想了想,又拿了块帕子将上座长板凳给擦了一遍,这才回头招呼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您坐。”
赵吟川儒雅的笑着,点头迈步进屋,他身形高大,一进屋,空间明显有些逼仄。
南重山拘谨的站了会儿,往外看了看,道,“三爷您先坐,我去看看饭菜烧好没,顺便叫巧儿那丫头进来伺候着,陪您说说话。”
“好。”赵吟川笑得儒雅,像是极有涵养的贵公子。
南巧儿端着茶进来时,赵吟川正拿着一根苞谷左看右看,似是十分好奇。
她将手中缺口的泛黄茶壶茶杯放在桌子上,快步走过去,拉着他的袖子,焦急询问,“你到底想做什么?怎么还不回去?”
“做什么?”赵吟川意味深长的咀嚼了这三个字,目光毫不避讳的流连在她身上。
半晌,他伸手勾上了她光洁的下巴,凑近了些,望进她澄澈的双眸,“你说爷想做什么?嗯?”
南巧儿愤愤的甩开他的大掌,咬紧牙关,“你最好别乱说什么,否则......”
“否则如何?”他打断,笑着追问。
“否则......”南巧儿哑然,是啊,否则就如何,她又能拿他怎么办,这人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
赵吟川轻笑一声,揶揄的看着被她拉住的衣袖,帮她接话,“否则,你就要撕烂爷的衣裳,是么?”
南巧儿这才注意到,自己情急之下,竟将他的衣袖紧紧攥在手心,越揪越紧,似乎要用指甲给它戳个洞。
听到他的调侃,她烫手般的松开,并后退了一步。
见赵吟川还盯着自己笑,她脑中闪过些什么,模模糊糊明白了过来。
他方才说她要撕烂他的衣裳?
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亏他也说得出来,果然孟浪。
“不要脸!流氓!”南巧儿恶狠狠瞪着他,转身往屋外走去。
赵吟川有一瞬间的晃神,这丫头何时在他面前表露过这么多表情。
平常在三院见到那一副规规矩矩,低眉顺眼的模样都让心中牵挂,如今这么些古灵精怪,活灵活现的样子更是让他心生欢喜,愈发放不下。
南巧儿满脸恼色冲出门正好与进屋的南重山撞个正着。
南重山当即拉下脸,冷声呵斥,“怎么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再过一年就及笄了,要不是早早许了人家,我看你怎么嫁的出去!”
“没见着有贵客在么,也不知收敛些,不是叫你陪三爷说说话?瞎跑什么!”
南巧儿面色悻悻,低着头任由长辈训斥。
“既然出来了,那便去厨房端菜吧。”南重山不耐的挥手,绕过她进了堂屋。
赵吟川端坐在饭桌前,捏着泛黄的茶杯,目光有些冷意。
南重山进屋来先是一阵点头哈腰,然后笑道,“三爷久等了,饭菜已经好了,马上上桌。”
男人清冷的眸子朝他看过去时,他不由得双腿一软,有些不明所以,试探着问,“是不是巧儿惹了三爷不快?”
赵吟川不言,只不错眼盯着他。
南重山便当他是默认了,干瘪的脸庞立马变得有些凶悍,“我就说这丫头怎么慌慌张张的,原来是顶撞了三爷跑出去避难呢,看我怎么收拾她!”
说着,他挽起袖子就要出门去。
“站住!”赵吟川冷冷喝了声,“你平常就是这么对她的?”
见男人神情不太对劲,南重山倒是摸不着头脑了。
这赵三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嫌他没管教好女儿,还是怪他对女儿凶巴巴?
“不知三爷,是什么意思?”南重山反过身来,腆着脸问道。
赵吟川低眸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随意的甩在桌子上,沉声道,“以后对她好点。”
南重山眼睛瞬间放光,立马伸手将桌面上的银子抓了过来,紧紧捏在手心,又小心翼翼地瞄了赵吟川一眼,生怕又被要回去。
他将银子在手上掂量了下,又放嘴里咬两口,顿时眉开眼笑,不停点头哈腰,“谢三爷,谢三爷赏赐!”
这可是最少也得有十两银子,十两银子,那得是这个家一年的开支啊!
这赵三爷果真是财大气粗,出手阔绰。
当时将南巧儿送进国公府绝对是他这么多年来做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