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巧儿低垂着长睫,沉默不语,只蹲在木盆旁一心一意的洗菜。
“哼,这人啊,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爷要真是看姿色的男人,又怎么会将绿菱那绝色丫头打发来厨房。”
绿菱听了这话总算是有了些慰藉,这说明三爷并不是嫌弃自己不好看,而是根本不近女色。
那日南巧儿被提拔走时,她真是又妒又怕,妒她能得到三爷的赏识,怕她得势后回来报复自己。
现在看来,她在前院才没待几日就被灰溜溜的给赶了回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绿菱扭着水蛇腰,趾高气昂站在南巧儿旁边,“这都说越赶着上贴的女人,男人就越看不上。巧儿妹妹,你这回倒是亲自给我们大伙验证了一遍,这话说的确实没错。”
南巧儿咬了咬牙,继续洗菜,对她们嘲讽的话语充耳不闻。
她不愿与她们逞口舌之快,她了解这两人,你越与她们争辩,她们越是来劲。
除非动手,用暴力制止。
见当事人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绿菱倒是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一时觉得索然无味,忙自己的去了。
崔嬷嬷只觉得这丫头忒不争气,白瞎了这么一副好容貌,蠢笨的很,将自己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
想要勾引主子也是需要脑子的,想些计谋,将事情做的顺理成章。
哪有像她这样,直接扑人家身上去的。
以前怎么不知道厨房里最乖最听话的丫头,竟是这般猴急又不知廉耻。
这回被发落回来,估计跟绿菱那丫头下场差不多,再无出头之日了。
惜阳回来见到那道无比熟悉的身影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揉了两下眼睛。
南巧儿已经站立在她面前,拉下她的手,好笑的看着她,“惜阳,真是我,我又回来了,以后又可以一起做工了。”
“你,你不是被提到前院去了,怎么又回来了?是犯了什么错?三爷没有再打你板子吧,让我看看。”惜阳将她转了个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没事,什么事也没有,也没犯什么错。”
“那你在前院做的好好的怎么又回来了?”惜阳确定了一遍她身上确实没伤,这才放心。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她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将她拉到一旁,压低嗓子询问。
“最近这些日子流传的说你勾引三爷那事不会是真的吧!就是因为这事,他才将你赶回厨房的?”
南巧儿蓦地笑出声来,“你想什么呢,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啊,我心里一直以来都只有莫大哥一人。”
惜阳神情恢复平静,“也是,她们说的热火朝天,但我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但你莫名其妙被发落回来又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不知道,主子的心思我哪里猜得到,况且咱们三爷本来就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他要做什么事根本不用任何理由。”
惜阳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午后,厨房众人吃完饭后,就各回各屋睡午觉去了。
绿菱回到屋后见自己床铺上堆满了自己的衣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愤愤的瞪着南巧儿。
“真是没教养的乡野丫头,不经主人允许就敢乱动他人东西,这要是丢了什么重要物什,你赔得起吗!”
惜阳看不过去,斜睨了她一眼,“明明是你先将东西放人家床上的。”
“她人都走了,我怎么就不能放了。这床刻了她名字么,一定得给她留着!?”
惜阳冷哼一声,“这事就是闹到嬷嬷那去也是我们在理。第一日进府受训时嬷嬷就教了,一人只能占一张床位,即便是空床位也不得乱占。东西也得分类放好,各摆各的地儿,避免因为抢地盘这点小事闹得下房内鸡犬不宁。”
“你我也都不是主子,哪能凭自己的意愿爱搁哪搁哪?你要是再揪着不放,我们大不了让崔嬷嬷来评评理。”
“你!”绿菱气结,她说也说不过人家,打也打不过人家,根本耐她不何。
南巧儿脸色也不大好看,第一次沉下脸,冷冷道,“绿菱姐姐,说话得讲证据,你大可放心,我手脚干干净净,绝对不会拿你任何东西!”
对她尊严的侮辱,她决计不能忍。
一听这话,绿菱面子有些挂不住,惜阳泼辣惯了,对自己冷言冷语也就算了。
怎么南巧儿这一向胆小柔弱,不爱生事的丫头也敢这么跟她说话了?!
想到这,绿菱语气又尖酸了起来,“去了几日前院做活,就真当自己高人一等了,还会对我甩脸子了,南巧儿,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其实她不过是想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丢东西要南巧儿赔之类的话,她也不过随口一说。
虽然南巧儿这丫头穷,但偏偏生的一身傲骨。相处两年,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她确实是做不出来。
“人是会变的,绿菱姐姐,兔子急了还会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