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流淌出来,一手伸向后方走道,那里有几支微微颤动枪口,颇为小心翼翼,随即有半边脑袋探出,先是机警掠过大厅,没有发现,这才望向幸存同伴,目光在后者伤口处顿了顿,
“格雷,他在什么位置?”
“救我啊”
“抱歉,伙计,你应该清楚你的伤势状况,我们只能给你报仇,他在哪?”
“我我没看清,刚才在吧台”
唰,或粗或细枪口齐齐指向大厅一侧小型吧台,重点自然是那长有丈余宛若矮墙的木柜,实木打造,质地颇厚,上面的手枪弹孔基本没有打穿。手势打出,几道身影当即散开围去,这时,沙发后奄奄一息的大汉双眼蓦的外突,
“小心!”
几人下意识扣动扳机,震耳欲聋的密集枪声顿时炸响,短短瞬间,本就残破不堪的吧台木屑横飞,酒水四溅。
与此同时,一旁支撑天花板的石柱后方,一道风衣身影鬼魅般悄然转出,对上沙发后大汉惊恐视线,唐朝笑了笑,抬起左手食指竖在嘴边,嘘,顺势举起右手手枪,指向那几名正狂热扫射的大汉,砰砰砰,再简单不过的近距离打靶,还是固定靶,结果显而易见,几枪下来,大厅再次陷入诡异沉寂。
收枪,更换弹匣,踩着血迹从容跨过地上尸体,向后方廊道走去,中途绕过沙发的时候,“杀了我求求你”脚步不停,砰,沙发微颤,呻吟戛然而止。
贴着墙边来到廊道口,探头瞧了瞧,三五米极短通道,里面是比外间稍小一点但同样豪华的内厅。
万恶的资本主义啊,感慨着唐朝从风衣里掏出个手雷,叮声拨开,默数几秒,扔进,闪身回来。短促尖叫,“有炸”话音未落,巨大轰鸣声响起,房屋地面震颤,尘灰气浪自廊道口滚滚而出。
转身,眯眼,瞬间掠过灰蒙蒙廊道,冲进内厅,抬枪,扣动扳机,水平移动,不远处地上几名翻滚惨叫身影顿时寂然不动,来不及清理全部,心头警铃大震,猛地侧跃而出,嗒嗒嗒,倾盆大雨般,无数子弹由上至下袭来,尤其是一把冲锋枪,如影随形的跟在唐朝后方,打在地上,闪烁一溜串火星。
躲入圆柱后方,顿了顿,反方向转身闪出,冲锋枪声恰好消失,手枪对准二楼乍闪乍逝身影,砰砰砰,碎石四溅,空了唐朝讶然挑眉,随即就不在意了,再次闪回石柱后方,从另一个方向转出,举枪还击,下饺子似的,伴随着凄厉惨叫,数道身影从二楼摔落,哗啦啦砸碎鱼缸桌椅等物事
冲进、杀人、控场,短短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喧哗退去,内厅沉默。
还是有枪手残存的,在二楼,集中在护栏外墙后面,但他们现在委实没了起身开枪的勇气,这边一梭子扫下去连衣角都碰不到,下面随手一枪则非死即伤,这谁顶得住啊!
见二楼枪声沉寂,唐朝撇了撇嘴,略显无趣,没什么值得好夸耀的,极地冰河的精锐枪手要么昨晚栽在公寓楼,要么死在治伤的隐蔽医疗所,现在守在这里的大多是不入流的外围成员,实力高低尚且不说,只战斗意志就很难过关,打打顺风仗还行,一旦处于劣势,不跑不投降就算对得起所领薪水了。
砰砰砰
下垂枪口,对准内厅地上还在挣扎的身影,一枪,接着一枪不是折磨,是一枪毙命。
倒不是鄙视围伤打援的做法,战场上只有胜利失败、生存死亡,没有高尚卑鄙这一说。
前世当雇佣兵那会,围尸打援的事情唐朝都做过,这本就是战场狙击手的拿手好戏,后来做了杀手才逐渐远离这项技能,杀手开枪机会不会太多的,况且任务对象一般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一枪打不死,打伤个助理保镖角色,是不可能引出任务对象的。
至于眼下,就是单纯清理。而对于楼上躲在掩体后方的那些枪手来说,则是单纯的怂,很显然他们并不想为受伤同伴搭上自己小命,相反,在察觉到唐朝干净利落、赶尽杀绝的做法后,藏的更深了。哦,也有例外
在唐朝再次抬起手枪,指向一名被手雷炸掉双腿的惨叫大汉时,眼角余光蹿起数道身影,哗,风衣激荡,蓦的甩出左臂,空空如也的左手掌张开时,多了一把黑色手枪,急速从眼前划过,砰砰砰
似三声枪响,又似只一声枪响,正对面二楼楼道上,两道身影同时后仰、栽倒,一把冲锋枪高高飞出
“呼哧”
急速闪回的中年男子抱着被击穿手臂,砰的声死死靠着护栏围墙,一头冷汗,大口喘息,僵硬转头,先是目光凌厉的瞪了眼左手边的魁梧大汉,随即看向右手边两个死不瞑目的枪手尸体,极其精准的眉心穿孔,瞳孔急剧收缩,怎么可能
刚才他们三人、不对,应该是四人同时起身突袭,只不过旁边那魁梧大汉怂了,脑袋都没露出来就缩了回去这不重要,三人其实足够了,而且在这之前,他还用块碎璃片确定下面那道身影的枪口并未抬起,这种情况下,对方是如何做到瞬间抬枪、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