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苒抱着那份文件,仰头看向安宁,“我可以问一下我姐姐的死因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为什么之前姐姐留下的遗书会让你照顾我,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是做什么的?我姐姐是为了你而死的,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需要一个真相。”
面对盛星苒的步步紧逼,安宁眼神有些闪烁。
……
她第一次见到盛星茴的时候,是她刚刚逃离季家囚禁,加入狱火组织执行第一个任务的时候。
当时盛星茴刚刚来到国,人生地不熟,她帮她赶走了欺负她的流氓,盛星茴就一直跟在她身后,却始终不敢靠她太近,似乎是害怕被嫌弃一般。
直到跟到安宁当时居住的公寓,即便安宁没有关紧门,盛星茴也不敢踏进房门半步,她像是只可怜的小狗一样缩在公寓前的玫瑰丛旁边。
冷风一吹,她瑟瑟发抖。
屋里却打着空调,温度很高,可盛星茴没有任何要进去的意思,大概是担心自己身上的衣服太过破烂,弄脏了安宁门口昂贵洁白的地毯。
安宁透过窗户看了她好久,当时她的精神已经被季羡城破坏,她不懂怎么才能让外面的女人进来,心情很烦躁。
最后她只能出去,秉承着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准则,拎着盛星茴的后衣领把她拎进房间。
她可以感觉到盛星茴的局促和不自然,却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安的,她都已经让她进来了,她还想怎么样?
安宁不再管她,在餐桌上留下了一碗热腾腾地泡面,自顾自地走进卧室,从始至终没有开口和盛星茴讲过一句话,但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她做的东西不能吃,会把人吃进医院。
泡面她已经泡好放在桌上了,她也很自觉地躲进卧室里,想来外面那个看上去已经饿了很长时间地家伙,应该给会迫不及待地把面吃干净吧。
除非她是个傻子。
可偏偏那时候的盛星茴的确不怎么聪明,她动都不敢动,一直僵站在原地,像是偷东西被人抓住的贼,局促不安又楚楚可怜。
直到半夜安宁渴醒了,从卧室出来接水的时候,才看到盛星茴缩在墙角处,捧着那盒早就已经冷掉、坨掉的泡面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
也是那个时候,安宁第一次认真打量了这个被她捡回家地女人。
心里觉得她一定是傻逼透了,非得等到面条冷了才吃。
可腿却不听使唤地朝她走过去,安宁俯瞰着地上的女孩,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面已经凉了。”
时至今日安宁都清楚记得,当时盛星茴猛地把泡面桶放在地上,手背在身后惴惴不安的样子,仿佛是只受惊的兔子,眼眶红红的。
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见面已经坨掉了,你应该不会吃了才……对不起,我……请你不要赶我走……”
她的声音到最后变得越来越小,如同蚊讷。
安宁留下了她,也慢慢了解到她是来这里学习设计的,刚下飞机就被人骗了钱,遇到安宁前她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她们成为了室友,盛星茴也进入了当时国最大的服装公司上班,按时付给安宁房租,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安宁话少喜静,盛星茴也不是什么聒噪的人。
至少有她在这里安宁的伙食改善了不少,不需要每天点外卖,吃泡面过日子了。
后面渐渐的盛星茴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还常常会夜不归宿,一开始安宁还没有太在意,不会特意放在心上,直到那天下着暴雨,安宁在公寓旁边的路口上看到了盛星茴站着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安宁要击杀的目标。
安宁看着他们打着红伞在雨中亲昵,心里瞬间凉了个彻底。
狱火组织的规矩,她不能轻易暴露身份,安宁回公寓,看着桌子上她专门替盛星茴准备的生日蛋糕,顿时觉得自己无比可笑。
她不是没有暗中给盛星茴透露过,她最近在盯着一个走私军火的组织,而那个组织的头儿就是在盛星茴这里定制礼服的客户。
可没想到……
意料之中两人爆发了巨大的争吵,准确来说根本就没吵起来,只是安宁单方面的把盛星茴的东西给直接扔了出去,连任何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她。
再次见面是在不久后的一场舞会上,安宁伪装成服务员执行任务,却刚好碰到了盛装陪在那个男人身边的盛星茴。
当时安宁几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发现当时的盛星茴脸上的细微变化,只要她认真观察,就能发现当时盛星茴的脸已经被人用刀划了很多刀了,现在她带着的只是人皮面具。
事后安宁时常再想,如果当时她发现了盛星茴的异常,后来的事情会不会就会有不同的结局。
安宁没有完成任务,在潜入监控室的时候就被人发现,打晕了。
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盛星苒坐在那个男人腿上,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