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安宁掀起眼皮,里面布满鲜红的血丝,眼尾上挑泛着稠红,她握紧了身侧的银白匕首,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
她真的厌恶极了这种身不由己地恐惧感。。
老先生很显然并不愿意回答安宁这个问题,侧目看向身旁的保镖。
那人会意,按住乔镇忠的左手,举起明晃晃的刀刃迅速落下,毫不犹豫地斩断了他的一根手指。
乔镇忠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老人似乎很不满这个声音,保镖会意用布条封住了他的嘴巴,让他无法嚎叫出声。
“怎么样?爷爷帮你出气了吗?如果还没有,你想怎么做,直接吩咐下去,他们都会帮你做到的。”
安宁对上老先生含笑的目光,只感觉到不寒而栗。
不是因为乔镇忠被斩断一根手指,比这血腥一百倍的画面她都见识过,这真的不算什么。
但是老先生不达眼底的笑,却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千歌……
安宁突然想到之前的那个梦境,那里面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不就是叫千歌吗?
如果她不是千歌,她为什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安宁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顶上的白炽灯光明明晃晃,光线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重影叠嶂中她看到一张模糊的脸孔。
“你醒了?”
温润如玉的声线听上去很熟悉,安宁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云翳逐渐散开,对上那双深邃仿佛藏着熠熠星河的眸子,她微微怔神,“北辰哥哥。”
显然面对这个称呼,季北辰眼底滑过一抹涩然。
他不自然的别开脸,端过床头上温热的肉丝粥,“什么都别说了,先把粥吃了。”
看着眼前蒸腾着白气的粥,安宁的头钝钝的疼,像是被人拿着钢钉在里面翻搅过,马上要裂开一样。
她紧紧抱着脑袋,在宽大的欧式大床上来回翻腾着打滚,像条案板上扑腾着的活鱼,伴着凄厉嘶哑的低吼。
季北辰放下手里的粥,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拽进怀里,两条手臂紧紧锢着怀里的人,仿佛恶龙在看守宝藏。
安宁汗津津的头发贴在额前,因为刚才剧烈的挣扎略显凌乱,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不知道是泪还是汗。
季北辰低下头细细亲吻女孩的发丝,心疼的呢喃道:“别怕,我一直都在,不管你是圆圆,还是千歌,或者是安宁,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唔疼。”
怀里的女孩意识不清,低声呜咽着发抖,缩在季北辰怀里,乖巧的像只小猫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对不起。”季北辰抱着怀里的女孩,眼底滑过一抹哀痛。
昨天等他赶到的时候,安宁已经被爷爷送上了催眠室,他几乎被爸爸打的半死才闯进去,但已经迟了,安宁的记忆还是被他们进行了干扰。
“大哥,为了一个女人反抗爷爷和父亲,值得吗?”
一个长相极为妖孽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留着一头亚麻色碎发,浅褐色的眸子眼波流转,像是浸在水中洗涤过一般,眼角微微上扬,透着邪气,嘴唇颜色极淡且薄。
季北辰转头看了门口的季南弦一眼,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声音轻柔:“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应不应该。”
“可她记起一切,注定是会恨你的,即使你现在保护了她,她也不会感激你。”
“我在一天就护她一天,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至少我也陪着她长大了。”季北辰望着怀里渐渐睡熟的女孩,嘴角勾起浅淡的笑意。
帮安宁掖好被角,季北辰带上卧室门,带着季南弦来到二楼的书房,关上门,问:“你来这里爷爷知道吗?”
“爷爷要是知道我来你这儿,还不得打断我的腿,毕竟他已经搭上一个孙子了。”季南弦坐在沙发上,随意的翘起腿,仰头看着面前的大哥。
季北辰原本精致的无可挑剔的脸,现在下巴上带着淤青,左眼角还微微红肿,狼狈到了极点,哪还有半分季影帝的卓越风采。
“你这儿,三个月都不能接戏了吧。”季南弦幸灾乐祸的说:“上次爸爸为了让你退出演艺圈,不惜造谣你杀人,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啊,这是要毁了你的脸啊。”
季北辰单手捏着眉心,面对季南弦的调侃丝毫不放在心上,“千歌的精神经不起这么一次次的折腾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崩溃的。”
“爸爸当初允许你留下她,不就是想把她培养成一个什么都会,但又不会哭,不会笑,不会反抗,像个机器人一样的公主嘛。”季南弦道:“但是爸爸没有想到,他培养的公主最后会生出反抗的想法,没办法爸爸只能打乱她的记忆。”
“她从来都是人,不是机器。”季北辰低声陈述这个事实。
季南弦不以为意,无奈的耸耸肩,“很重要吗?我不觉得,她乖乖的呆在你身边,眼里只有你这样不好吗?她现在明显已经对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