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
“笑话?”
项楚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自嘲,“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是个笑话。”
项楚的声音很轻,似是在呢喃自语。
“呵,也是。”
项楚站起来,转身面对安宁,低头笑了下。
“之前你就说过,让我不要爱上你。”
他抬头看着安宁,又笑了一下,“是我越了界,违了约,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擅自爱上了你,是挺好笑的。”
面对这些话,安宁说不出来的难受,指尖嵌入掌心传来钻心的痛意,勉强支撑着她的理智。
既然决定结束,安宁也没兴趣听他的冷嘲热讽。
转身要走时,安宁忽然被一股蛮力拽回,她跌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眼睁睁的看着项楚俯身捏住她的下巴,窒息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她下意识的抬脚去踹,项楚堪堪避开,单边大腿宛如一座大山,死死的压制住安宁的双腿,单手钳制住安宁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项楚垂下眼帘,慢慢勾起一边的嘴角,“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在你面前,我装傻哄你开心,但你不能真拿我当傻逼啊。”
“刚才的理由我不信。重新说,好好说。”
“乖,我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君子,你别逼我。”
这个人明明在笑,周围的气场却令人不寒而栗。
面对项楚看似平静却波涛汹涌的眸子,安宁才意识到,之前项楚到底有多惯着她。
若是项楚真想压制她,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项楚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眼睛里燃烧着湿润的光泽,仿佛河面上烧起了火,声音苏沉性感,带着蛊惑,“乖一点,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好不好?”
这话听得安宁脑子有点当机,心里一直坚守着的某些东西仿佛开始松动,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一切都完全符合她的喜好。
被他深邃的眸光和苏沉的声音蛊惑,安宁有那么一瞬想把自己的一切秘密全部刨开,展露到这个男人面前。
窗户刚刚拉开就没有关上,这时一阵清凉的风吹进来,蓝白色的窗帘飘向两边的墙面。
八月中旬的风带着让人清醒的戾气,犹如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扇在安宁的脸上,瞬间她清醒过来。
她不能做一个坠入爱河的傻瓜。
不然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感情。
安宁难得勾起一抹的灿然的笑容,静静看着项楚,语气冷漠又疏离,“三爷觉得我有什么理由骗你呢?我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你有深入了解过我吗?”
安宁的声音犹如一盆彻骨冰寒的两手当头浇下,凝结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
见状,安宁眼底更是没有一丝温度。
她趁着项楚愣神的间隙,突然出手推开面前的人。
项楚颓然地跌坐在身后的座椅上。
安宁居高临下的俯瞰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进项楚心里。
她说:“人生处处都是遗憾,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她还说:“有些东西是勉强不来的,是你的兜兜转转还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一只脚随意的搭在另一条腿上,胳膊肘搭着椅子扶手将脸庞埋进修长的手指间。
良久项楚缓缓抬起头,沉默地看着她,脸色苍白,眼眶却微微泛红。
“若我偏要勉强呢?你要怎么做,你能怎么做?”
他嘴角勾起惨淡的笑容,“若我真的想要强求,我昨晚大可顺水推舟要了你,我不那么做无非是因为珍视你,觉得你还小,不着急,而你不过就是仗着我爱你,我珍惜你,舍不得动你。”
听到这句话,安宁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指顿了一下,还是拉开了门。
沉默片刻,安宁道:“……先走了。”
安宁离开好一阵,项楚才从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彼时副院长已经回来了,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候着里面那位爷。
项楚。
本就是一个让人畏惧且膜拜的男人。
见项楚出来,副院长迎上去,斟酌措辞道:“院长,这件事?”
“这件事你看着处理。”项楚目无表情道:“新入的那个病人是什么情况?”
不管怎样,安宁有一点说的很对,他们都不是离了爱情不能活的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的确不应该为了感情上的事,难过太久。
离开医生办公室后,安宁没有再回病房,那里有张晴晴和张甜甜,暂时用不着她。
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机械表上的红点有规律的闪动,安宁静静看了一会,环视四周的环境,目光落到身后一个名叫“摘星”的网吧。
安宁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根上次国随手拿的棒棒糖,撕开包装塞进嘴巴里,有些烦躁的推开隐瞒游戏英雄皮肤的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