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心先生处离开,安宁越过项楚先一步坐上驾驶位。
她冲项楚伸手。
项楚挑眉,把手放在她手心里。
安宁反手,不轻不重地打在他手背上。
“钥匙,拿来。”
项楚痞气十足地笑了笑,含含糊糊道:“夫人的手劲真大啊,你看看都打红了,虽然我是个男人,也怕疼的。”
“钥匙,拿来!”
安宁没心请在这里和他扯皮,语气有些不耐。
“你现在去,只会打草惊蛇,乖,听话,现在回去,有东西给你看。”
项楚懒懒笑道。
安宁正欲在说些什么,只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个粉色包装的泡泡糖,撕开包装塞进嘴巴里。
一分钟不到他就吹出了泡泡,粉色的球状物体逐渐变大,慢慢趋向白色,像极了早春的樱花粉嫩的色泽,又像是一个随时会有蝴蝶飞出的茧。
安宁看着越变越大的泡泡,伸出一根手指猛地朝项楚攻击而去。
他巧妙的避开安宁的进攻,自己用舌尖挑破了泡泡收回嘴巴里,继续咀嚼。
一边他挑眉看向安宁。
“怎么?想偷袭啊。”
安宁:“说正事呢,别闹行吗?钥匙,给我。”
“你才别闹,木心先生告诉你这件事,是让你去找人打架的吗?”
安宁冷冷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她明明是让我带着你去打架的,你甩开我,单溜不合适吧。”
项楚拉开车门,把安宁从里面直接抱下来,无视小姑娘想杀人的目光,把她端到副驾驶,顺便帮她系好安全带,才回到驾驶位。
安宁盯着项楚搜地图的动作,疑惑道:“不是怕打草惊蛇,回去有东西给我看吗,现在?”
“就是怕你打草惊蛇,所以带你直接擒王。”
项楚漫不经心地说,之间在屏幕上来回滑动。
安宁看着他又吹出一个大泡泡,作恶欲大起。
“噗。”
一声微妙的声响,项楚的嘴唇和鼻头粘连了一层浅粉色的物体。
受害人愣了一下,抬起头,没有生气,眼睛里满是无奈。
“不好意思,三爷,可能我是故意的。”
安宁笑着从背包里取出消毒纸巾,一根一根地把手指擦干净。
刚想包好收起来,项楚突然扯住她的手。
安宁眼睁睁地看着,项楚握着她的手,去擦他脸上的东西。
“多谢夫人。”
看他得逞的样子,安宁明白自己这是又被摆了一道。
艹!
这流氓又招惹她。
安宁深吸几口气,强忍住把他踹下去的想法,把消毒纸巾直接丢到他身上。
“不客气。”安宁挤出笑容,“木心先生所说的那个人,就是几十年前那场凶案的重大嫌疑人,现在只需要去清源寺后面,找到十几年前那些失踪少女的骸骨,再加上木心先生这些年收集的证据几十年前的那场案子就可以了解了。”
项楚偏过头,笑着看着安宁:“下一步呢?几十年前的旧案你可以依靠木心先生的举证查出来,接下来这场连环杀人案呢?”
“三爷都有思路了,还来问我?照片上的文字到底写的什么?”
安宁确定照片上的文字绝对是这场案件的重大突破口,就像几十年前的那场案件。
木心先生正是通过分析当时现场残留的符号,发现那是化学元素对照表上的元素,进而跳出凶手划定的思维局限,花了几十年才彻底找出凶手。
这两起案件手法相同,那么这次案件的突破点,一定就在那些照片后面的文字上。
“第一张照片上留下的文字,是五种文字的杂糅,完全翻译下来,是一首短诗。”
项楚昨夜做了一夜的尝试,终于把第一张照片上的文字翻译下来。
“什么?”
“你看不见你自己,你所见的只是你的影子。”
安宁略微思付,“泰戈尔的《飞鸟集》。”
“不错嘛,出处都记得那么清楚。”
安宁反复品味咀嚼这句话,却始终不明白凶手的含义。
好看的眉毛紧紧锁住。
项楚偏过头瞥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好了,不要想太多,一张而已,还有七张没翻译,不急。”
项楚语气轻松的宽慰她。
他家夫人总是这样,对待任何事情总是那么认真。
他很想告诉她,有他在,她不需要那么大压力。
最终他还是摇摇头,嬉笑道:“春风吹,战鼓擂,宁爷O神怕过谁。”
安宁倏地笑了。
这流氓总是可以让她在紧张节奏中,不由自主的放轻松。
“行了,走吧。”
※※※
华苑。
“不是带我去打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