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爷爷,我回来了。”
门外项辞的声音传进来,项老爷子看了眼地上跪的端正的项楚,冷哼,“你跪的倒是老实。”
“爷爷,您罚您亲孙子,也得给我留点脸面不是。”
项楚笑的嬉皮笑脸,项老爷子也不会让这个嫡亲孙子,真的在一个私生子面前丢了面子,默许项楚站起来。
才让屋外的项辞进来。
“爷爷。”
项辞首先对项老爷子躬身问安,又看向身后的项楚,“大哥。”
项楚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只见一身骚包的白色西装又脏又皱,让项楚不禁联想到了一只掉进臭水沟里的大白鹅。
和平常一样,项楚不搭理他,压低帽檐,兀自滑动手机屏幕,飞快的浏览记忆上面的数据。
倒是项老爷子极重儿孙形象,本就不待见这个私生子,当着嫡亲孙子的面,更是没有好脸色,斥责:“衣冠不整的,像什么样子。”
伸着脖子往后看,也没看到她的小孙媳妇儿,心下怒火更胜,拎起刚放下的戒尺,在木桌上敲两下,“我让你接人,接的人呢。”
项辞伸手在脑后搔了搔头皮,眼神飘忽不定。
※※※
一个小时前。
安宁独自走在一道幽暗的巷子里,巷子里蔷薇的幽淡气味,和空气中汽油和垃圾腐臭的气味相互融合,专属盛夏的燥热气息吹过。
巷子尽头是一堵涂鸦墙,上面有各种天马行空的油彩画,以及当下最红炸子鸡“鹿也”的名字。
“不许动。”
突然,冰冷的枪口抵在安宁后脑上,安宁举起双手,垂下眼睫,眼神向后扫去,只瞥到一片白色衣角,“跟了一路,什么目的。”
“安宁小姐,我爷爷有请。”
虽然项辞在身后极力装成,阴恻恻的肃杀声音。
可安宁还是瞬间听出来人就是白熊。
白熊没有见过“桃夭灼灼”的真容,自然认不得她。
想到这安宁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伪装好声音,冷声道:“劫财还是劫色?”
“劫人,少废话,跟我回去。”
安宁一点不怕,转过身,直面着面前故作凶狠,却毫无震慑力的白熊,微微一笑。
“干……干嘛?”
不知为何,项辞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压迫感,虽然面前的女孩很好看,也在笑,但他却觉得很危险。
上一次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还是第一次见到“桃夭灼灼”的时候。
绝对压倒式的气场。
未等他反应,安宁动作迅猛,如蛟龙出水,一手抓住指着她的枪杆,用力往旁边一折。
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他的肩膀,同时抬起右膝,在他脸前晃了一下。紧接着手脚默契配合,将他掀倒在地,左膝抵在他的腰上,右臂压住他的后颈,卸下他身上的枪,上膛直对他的脑袋。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枪不上膛,拿出来抖什么威风。”安宁勾着那把黑色精巧的手枪,灵巧的在指尖转了几转,拍拍项辞的脸,冷声警告:“回去告诉你爷爷,不管他是谁,想见我就直接了当邀请,别用绑。就算用绑,换个厉害的来。”
※※※
项辞把一切都交代完后,怯生生的小媳妇儿似的看着项老爷子,哪还有在外面花枝招展的孔雀样。
项老爷子黑着脸,满脸严肃,尚未开口。
倒是一直在一旁摆弄手机的项楚,听完他的陈述,眯着眼乜他一眼,随手把手机抛到上衣口袋里。
他不缓不慢走向项辞,道:“你刚刚说什么,来,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话音未落,项楚搂着项辞的肩膀,把他拽进怀里,嘴角噙着冰冷的痞笑,眼里三分轻笑,三分痞气,四分薄凉似是在氤氲一场风暴,眼底已结寒霜。
“大,大哥。”
项辞眨眨眼,吞了口唾沫,声音有些抖。
项楚不比他大多少,但他身上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贵族气和震慑力,是他这种半路才被家族认回去的私生子,永远比不了的。
“我让你再说一遍。”
项楚尚未动怒,嘴角的痞笑还在,声音也更加温柔,可项辞依旧被他身边的强气压,压的有些喘不过气。
熟悉项楚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的项楚才是最危险的,他声音越是温柔,对方的下场就会越惨。
“我拿枪抵住了安宁小姐,还对她说,说劫人。”
项楚满意的点点头,既而嘴角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搂着项辞肩膀的手猛地握紧,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朝他的小腹处猛袭。
项辞痛的闷哼,项楚刚想拎过来,再补一脚,身后项老爷子沉声:“阿楚,可以了。”
项老爷子发话,项楚极度嫌弃的丢开项辞,眼角挂过一抹狠戾,“我家夫人胆小体弱,经不得吓。更没摸过枪那种危险玩意儿,今后谁要是吓到她,Even实验室里还缺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