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北线尾岛被勇卫营占据之后,之前观察不到的热兰遮城南面,在北线尾岛上就可以一览无余了。
在勇卫营通过空中投毒破坏掉城中水源的当天晚上,勇卫营的侦察兵便发现热兰遮城南面有一艘船往大员岛方向驶去。
李天龙通过分析,知道是城内的荷兰人要向大员岛的荷兰人求援了,很可能是要搬运淡水过来。
不过,李天龙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派出侦察兵轮流监视,等着这只求援的船去带着更多的船回来,而且是装满热兰遮城急需淡水的船。
显然荷兰人也担心瞒不过明军,所以特意选择在漆黑的晚上偷偷溜回来。
可是他们不知道,勇卫营不开始探照灯,不是大意了。
而是有更厉害的夜视望远镜啊,更隐蔽,也更高明。
晚上再鬼鬼祟祟,只要出现在该出现的位置,任何人都难以逃脱勇卫营的火眼金睛。
十二门火炮早已经瞄准了一鲲身岛南面海岸处。
热兰遮城南面港口,五艘帆船并排着缓缓的靠向岸边,范德舒尔大为欣喜,立即下令抛锚、降帆,将船停泊下来。
从城内出来支援的荷军士兵也汇集到了岸边,虽然由于黑暗而磕磕绊绊,甚至是不时的摔倒,但没有人有怨言,都立即上前帮忙,因为那里有整座城都需要的水。
他们小心的将木板搭在停靠的船上,然后爬上甲板。
正在他们准备搬运甲板上一个个装满水的木桶时,突然有人看到一道道亮光在北线尾岛上闪烁了起来,顿时亡魂皆冒。
还不待大声喊出来,就听到嗖嗖几声,然后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瞬间在周围响起,震耳欲聋。
虽然有超过一半的炮弹落在了其他地方,但还是有几枚炮弹准确的落在了五艘船所在的区域,其中一发炮弹直接砸在更靠近北线尾岛方向的第一艘船的甲板上。
随着轰的一声,刚冲上船的七八个荷兰兵,当场被掀倒一片,其中两人还直接翻落水中,甲板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坑洞。
还有一枚炮弹落在岸边,聚集在这里准备上船搬运淡水的荷军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未死的伤员躺在地上发出来自地狱般的痛苦嚎叫。
范德舒尔只感到自己的脑袋一阵嗡嗡作响,仿佛随时都要炸裂一般,他知道自己又中了明军的圈套,明军早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行动。
可是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了,明军也一直没有打开强光灯,那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而且那些狡猾的明军还特意等到自己抛锚、降帆,将船停稳了之后再动手,生怕自己跑掉了,说明他们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这里的一切。
这太可怕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无力和绝望,差点儿将他当场击溃。
但最后的理智让范德舒尔努力的说服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不能让全城的人失望。
他顾不得悲愤,大声下令道:“不要乱,快打开航灯,都来搬水,快把水搬下去。”
反正已经暴露了,再偷偷摸摸没有任何意义,只能尽一切办法多抢些水入城。
站在密特堡上的欧沃特瓦特也一直在祈祷着行动能够顺利的完成,当炮声突然响起的一刹那,他整个人直接呆愣当场。
随即,他发出愤怒的咆哮:“该死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感觉上帝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地狱级难度的任务,让自己遇上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对手。
他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从而让行动彻底暴露了,也没有看出来范德舒尔犯了什么低级错误。
范德舒尔所率领的船队靠岸时,自己离得更近,都没有丝毫察觉,相距那么远的明军又是怎么发现的?
输不可怕,可怕的是输了之后还根本不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
可事情已经发生,在这个时候去想这些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欧沃特瓦特悲愤的下令立即点起火把,同时紧急安排更多的人接应,不计一切代价一定要多抢些水。
其实,不只是荷兰人想不通,连近距离观察的葡萄牙人也想不通。
达席尔瓦和他的几个部下都大为震惊,他们看到明军炮兵在严整以待,便知道明军很可能有重要行动。
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就在附近亲眼看着,都没有看出来这些明军是怎么发现近一里格之外的目标的。
灯都没有打开,那些荷兰人也没有点起火把,一片漆黑,怎么就能这么及时的发现呢?
随着和这些明军近距离接触得越多,不但没有加深对这支军队的了解,反而看到了他们身上充满着谜团,也更加的可怕。
勇卫营可没有心情管他们怎么想的,刚才李天龙下达的是急速射的命令。
各炮射击完了之后,立即开始装填弹药,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发射出去,不用去刻意的瞄准,只求以最快的速度发起覆盖攻击。
勇卫营依然没有开启探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