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贝德尔上尉和他的部下按照勇卫营的要求,放下武器,举起双手出来投降后,他们都懵了。
因为从四面八方显露出来的明军,哪有几百上千?连一百都不到。
即便己方损失惨重,也不止剩下一百人。
“你们是不是还有很多人藏着,没有出来?”贝德尔努力忍住肩膀上的疼痛,都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但谁又真的会说荷兰语,自然没人告诉他答案。
其实,贝德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心中不愿承认罢了。
若是真的有几百上千明军,战斗都已经结束了,还有什么好隐藏的。
可是,就这么点人,他们的火力怎么这么可怕?贝德尔百思不得其解,他麾下幸存下来的士兵也都想不通。
因为从他们获得的消息得知,如今的东方已经渐渐落后于西方了,火器并不比自己先进。
不管是明国还是倭国,一些火器还是模仿欧罗巴各国的。
可他们又哪里知道,他们所知的消息早已经过时了,大明这几年的变化岂止是翻天覆地来形容。
不过要说后悔,那肯定是没有,毕竟刚才明军表现出来的火力太强大了,丝毫不弱于几百人的输出。
若是继续顽抗下去,依然只有失败一途,最终活下来的恐怕也没有几人。
通过这一场规模并不大的战斗,贝德尔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在心中不由担忧的想着:
“荷兰东印度公司恐怕是招惹了一个正在苏醒的东方巨人,我们对这个东方巨人的了解太少了。”
而打败他们的勇卫营却没有想那么多,刘百总立即开始统计战损。
己方伤亡二十八人,还是有些惨重的。
主要是第一次争夺敌方战船时损失的,因为为了尽快登船,不少士兵直接暴露在敌人火力之下。
第二次伏击时的伤亡就很小了,只有几人。
最终,一共歼灭敌人三百余人,第一次俘虏四十三人,第二次俘虏一百零八人,一共俘虏一百五十一人。
除了这些俘虏,最大的收获自然是三艘完好的大型战船。
可以说,战果很是辉煌。
统计完备之后,刘百总立即向上汇报,没有多久,这份战报便传达到了沈浪手中。
“不错,这刘光远胆大心细,居然能够迅速想到迂回包抄至敌后,攻击其战舰,然后再冒充荷兰人进行伏击,漂亮。”
“这场战斗规模虽不大,但却足以作为经典战例引入军事学院了。”
沈浪对这一仗的评价很高,以刘光远,郑队长为首的有功人员,肯定能得到不小的褒奖。
已经进入山东的沈浪立即下令将一些重要俘虏交给锦衣卫审一下,尽快弄清楚他们的任务、航线、整支舰队的规模、战舰信息等各方面情报。
审完了之后,就全部转入漳州府城关押起来。
同时命令福建总督郑芝龙尽快抽调一些熟练的船夫和炮手赶至铜山港,并尽可能的瞒过荷兰人的耳目,将这次战斗给彻底隐瞒下来。
因为沈浪迅速想到要将刘光远的战术延伸一下。
既然勇卫营士兵能够冒充荷兰兵,那己方士兵开上荷兰的盖伦船,那怎么就不能冒充荷兰船呢?阴不死你。
果然,在锦衣卫的手段下,贝德尔和阿尔多普等几个荷兰军官哪能承受得住,纷纷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信息。
在锦衣卫手中,撒谎是行不通的,而且还都是分开审讯的,撒谎只能多受些皮肉之苦罢了,起不到任何作用。
于是,得知了自己想要一切的明军又开始行动了。
刘百总迅速官升三级至副千总,距铜山港最近的三个局三百多人的勇卫营士兵调过来归他指挥,加上他原有剩下的八十几个麾下,手下兵力超过四百人。
刘副千总立即让他们穿上缴获来的荷兰军服,因为军服数量不够而没有穿上的,则尽量呆在船舱内,未经允许不能上到甲板上来。
待郑芝龙派遣过来的熟练炮手和船夫赶过来汇合之后,三艘盖伦船便扬帆启航了。
据贝德尔和阿尔多普几个荷兰军官交代,还有两路荷兰分舰队会去袭击潮州府和广州府。
这个情报得到了证实,因为上午传来了消息,潮州府的南澳确实被红毛鬼的两艘战舰给袭击了。
但这些红毛鬼并没有上岸,在将南澳的一些战船给炸沉之后,就撤退了。
铜山港距离南澳并不是很远,海路不到两百里。
所以,刘光远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这两艘荷兰船,潮州府的锦衣卫也会用一切手段在沿海一带搜寻这两艘荷兰船的踪迹。
当天下午申时就传来好消息,在潮州府的海门所海域发现了这两艘荷兰船的行踪。
可能是没有发现合适的攻击目标,所以在海门所外海晃了一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