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自己的女人和儿子就在城外,济尔哈朗差点惊掉下巴。
他第一反应这肯定是圈套,明军想把自己引出来弄死。
可是明军的大孔明灯没有飞上天,火炮也没有看到,怎么弄死我?
再说了,自己要破这种圈套也很简单。
想了想,济尔哈朗乔装打扮了一番,然后低调的来到北城方向。
在亲信的带领下,他躬着身子来到一段女墙后面,然后用千里镜通过射击孔向外面看去。
仅仅一眼,济尔哈朗便心头巨震,真的是自己的女人和儿子,他脑袋一阵嗡嗡作响,顿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不过,他依然保持理智,没有显露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悄声离开。
除了少数几人,没人知道济尔哈朗来过北城。
从城垣上下来之后,济尔哈朗就近躲到北城主将的地下指挥部中,然后招来几个亲兵下令道:“快去,先把他们带进城,别伤着人。”
几个亲兵立即应令,他们自然不会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将人放进来,那样风险太大了。
他们先上到城垣,通过吊篮下到城去,然后再从城垣上面吊下来一艘小船。
几个亲兵将小船推进护城河中,将两人接过来,然后再通过吊篮进到城内。
整个过程明军没有过来阻止,因为沈浪本就是让两人给济尔哈朗带些话,看济尔哈朗如何抉择。
进城之后,两人第一时间被带到济尔哈朗面前。
“王爷”看到久违的郑亲王,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泣不成声。
济尔哈朗连忙将不相干的人全部挥退出去,只留下一家三口在这昏暗的地窖中。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济尔哈朗迫不及待的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更加悲痛,泪如雨下的道:“王爷,大清,没了”
听到这般回答,济尔哈朗恍如五雷轰顶,踉跄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忍不住一阵颤抖。
接着,他似是不敢置信的喝问道:“本王在锦州城内只有几万兵力就能坚守几月,盛京有十多万大军,据此千里,墙高池深,为何会亡?”
“不可能,一定是,一定是你被明军收买,故意诓骗本王,扰乱军心。”
他猛的站起,扑上来直接抓住低头不语的大儿子富尔敦道:“快,快,快告诉阿玛,你额涅说的都是假话,假话。”
才十二岁的富尔敦被状若疯狂的济尔哈朗吓得脸色大变,都不敢说话。
“说”济尔哈朗咆哮一声。
富尔敦吓了一跳,连忙大哭道:“阿玛,额涅说的都是真的,盛京被占了,皇上和皇太后他们都死了,我们全家都被明军抓住了。”
济尔哈朗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又踉踉跄跄的回到椅子上坐下。
其实,在妻儿突然出现在城外,他便有这般猜想,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但他也是身经百战,还是努力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然后才艰难的追问道:“和本王说说这几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虽然成功的守住了城池,但也彻底的与外界断了联系。
一转眼,大清没了,这锦州城守得再久又有何用?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止住哭声,然后一五一十的将她知道的一切讲述了出来,其中的不少事情还是沈浪派人告诉她的。
济尔哈朗没想到自己来锦州短短几个月时间,后方就发生了这么多天翻地覆的大事,而自己却像个傻子似的钉在锦州。
“既然皇上、皇太后、皇子公主、礼亲王、英亲王他们和家人都为大清殉葬,为何你们还苟活至今?”济尔哈朗悲愤的问道。
“王爷,王府中连个当家的男人都没有,明军从天佑门入城,直奔王府而来,我们哪有时间做出应对。”
“若王爷认为妾身丢了咱大清的脸面,王爷赐给妾身一条白绫即可。至于还在明军手中的家人,王爷只要宁死不降,他们自然也都活不成。”
“王爷自己,也可以为大清尽忠了。”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似是有些怨言,这番直白的话直接让济尔哈朗无话可说。
随即,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有气无力的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是沈浪沈督师。”
济尔哈朗一惊,追问道:“你是说城外两万明军,是沈浪亲自率领的?”
“是,他还亲口告诉妾身,若是王爷继续顽抗,他就在城外杀了郑亲王府上下,然后再命肃亲王率领降军攻城。”
听到这话,济尔哈朗气得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无耻至极。”
“肃亲王乃先帝长子,为何会降敌,他何以面对先汗先帝在天之灵啊。”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不关心豪格投不投降,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