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当着全福建百姓的面来羞辱郑家啊。”
听到这话,郑芝龙一站而起,大喝一声:“够了。”
李德安被吓了一跳,心中很是忐忑,但他更是不解,你怎么处处为别人着想,反而不顾自家人的死活?以前不这样的啊。
难道,就因为这区区几十人的勇卫营?
郑芝龙斥道:“你既然知道他们是冲着郑家来的,还敢来我这里告状,莫不是也想将郑家牵连进去?”
“不,一官,不,郑大人哪,小人绝无此意啊,小人只是想郑大人给小人主持公道啊。”
郑芝龙咬牙切齿的道:“若勇卫营毫无原由的杀人越货,我自然会为你主持公道,可明明是你那逆子强抢民女在先,他死不足惜。”
李德安脸色大变,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算是知道了,这郑芝龙分明是不想掺和此事。
“你郑芝龙明明就是怕了勇卫营。”李德安心中大怒,更是不服,但是明面却是不敢表露出来。
可是作威作福惯了,而且死了儿子,还要交一万两银子的罚银,心中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他又继续卖惨,不断挑起勇卫营与郑家之间的矛盾,希望能够搏得郑芝龙的同情和愤怒,从而能够借助郑家的力量为自己出这口恶气。
正在这时,一个管家急匆匆的进来,气喘吁吁的汇报道:“老爷,勇,勇卫营马要回来了。”
“他们以往皆是傍晚才回,这才晌午刚过便要回来,是不是……”
说罢,他还瞟了一眼跪在那里卖惨的李德安。
郑芝龙自然明了,也猜测很可能就是如此,他看了一眼李德安,不耐烦的挥挥手:“先带下去,别让勇卫营的人看到。”
管家连忙招来几个家丁,将还要继续哭求的李德安强行拖了下去。
“郑大人哪,郑大人哪,你一定要为草民主持公道啊。”
果然,没有多久,勇卫营回来了,张旗总直接找到郑芝龙,不卑不亢的问道:“郑大人,听闻你那亲戚李德全来到了府,想必是要在郑大人面前控告我等。”
“与此案牵连的勇卫营士兵全部返回,不知郑大人准备如何处置?”
郑芝龙心中很是不悦,一个小小的旗总,竟然对自己这个南安伯如此放肆,没有丝毫敬意。
这偌大的福建,哪怕是一个总兵,也不敢对我郑芝龙如此说话。
可最终,郑芝龙还是回应道:“纵子犯法,不知悔改,一错再错,杖责五十,罚银三万两,以儆效尤。”
张旗总立即对郑芝龙敬了一记军礼,赞赏的道:“郑大人处事公正,末将佩服。”
在勇卫营的见证下,李德全被重打五十大板,当场丢了半条命,然后被郑府的人直接丢了出去,并强令他十日之内一定要交出三万两罚银,否则严惩不怠。
李德全悲痛欲绝,当场昏死过去。
经历这件事情,他知道,曾经在福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郑芝龙已经变了,连区区几十个勇卫营士兵都不敢动。
可是,这仅仅只是开始,勇卫营以一个旗队的兵力在泉州府、漳州府、兴化府、福州府四处活动,专门找一些官府不敢动的势力麻烦。
这些势力,有几个身是干净的,勇卫营要找他们麻烦,有的是借口。
轻则施以杖刑并罚银,重则直接枪毙,一时间,弄得他们怨声载道。
可他们因为利益纠葛,与郑家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的甚至还与郑家是亲戚关系。
所以,郑府的门槛在这段时间都快被这些人给踏破了,皆是希望郑芝龙能够出面帮自己出头。
可勇卫营真正针对的是谁,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
最终,那些来郑府求助的人,不但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还一个个都被郑芝龙施以重罚。
通过这些事情,他们也认清了一个现实,哪怕只是三十几个勇卫营士兵,在福建只手遮天的郑芝龙,竟然也不敢动。
看来,福建的天,恐怕是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