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被吓到,他们是吓唬人的,咱们人多,他们不敢乱来的。”
一个京营的千总大声呵斥着,心里并不怎么害怕,因为他可是成国公的表侄。
为了凝聚人心,他自己来到最前面,正对着勇卫营大声道:“再下宋远城,在京营领千总职,成国公乃我表叔父。”
负责指挥的一个勇卫营千总上前几步,用大喇叭问道:“成国公的表侄?你待如何?”
看到这和自己同级别的勇卫营千总果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宋远城的胆子更大了一些,立即一本正经的道:
“除籍几十万京营兵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未从我表叔父那里获知,所以我怀疑是否有人肆意捏造圣令,或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到宋远城这般说,他身后的京营兵顿时细声议论起来,也发现了其中的猫腻,这位可是成国公的表侄啊。
成国公是谁?那可是京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从成祖世袭下来的勋贵,消息可是灵通得很。
所以,真有什么风吹草动,这位宋千总可是第一时间就知晓了。
如今事关几十万京营兵的大事,这位居然不知,这就很值得耐人寻味了。
勇卫营的千总只是嗤笑一声:“怎么,陛下下旨,还得先通知成国公一声不成?”
宋远城脸色一变道:“并非此意,只是此等大事,肯定需要在朝堂上多次商议才有结果。”
“所以,一旦在朝堂上商议,你们这些宵小之辈便迅速得到消息,并蛊惑人心,那商议又有何用?”
宋远城算是明白了,崇祯根本就没想过和谁商议,又是和上次一般,直接下令。
并第一时间派出勇卫营和关宁军威慑,强逼着就范,让他们这些人根本没有时间准备和应对,打的好算盘。
他突然看向勇卫营后方的关宁军,大喝道:“真没想到,关宁军也会参与到此事。”
“关宁军的辽饷都被扣了,难道就这般忍气吞声?你们为我大明守卫辽东多年,功劳岂是勇卫营可比。”
“如今,你们也只能仰人鼻息生存了吗?我们京营几十万,加上关宁军五千人,还怕三千勇卫营不成?”
听了这些话,关宁军参将胡守亮心中也泛起波澜,不是没想过为关宁军的利益抗争。
而是因为吴三桂亲自交代过他,一切听从周遇吉的命令,所以他只能沉默不语。
宋远城的话音一落,一个更大的声音响起:“好,好,好,成国公府好样的,这是反了我大明吗?诸位都听到了,成国公府的人正在煽动兵变。”
“先诛杀此人,再拿成国公府是问。”
随着话音一落,一行人从分开的队列行至最前方。
为首的正是周遇吉,果然杀伐果断,他的话音一落,一个士兵迅速的举起火枪。
宋远城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逃开,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他的胸口直接爆出一团血雾,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便直接栽倒在地。
倒是他身后响起一声惨叫,原来是一个京营兵被穿透的子弹打中了。
见此情景,已经聚集的成千上万京营兵大惊,连忙退后。
周遇吉适时的用大喇叭大声道:“肆意煽动者,罪加一等,捉拿这些蛊惑煽动者,重重有赏。”
“遵从皇命者,带着兵器站到右边来,与那些叛军分开界线,免得我们剿灭叛军时伤到你们。”
“若有人敢阻拦你们,用你们手中的刀斩杀他们,算剿灭叛军的功劳。”
果然,在听到这个命令之后,不少人选择了妥协,因为他们觉得勇卫营不像是在开玩笑,真的可能大开杀戒啊。
但是,一些舍不得手中利益的狂徒依然不愿意接受,也不愿意让别人先接受。
“胆小如鼠,勇卫营肆意杀我京营千总,咱们几大营有几十万人,何须怕他们?”
“不准去到那边,否则杀无赦。”
立即有将官下令,甚至是不惜向准备接受命令的同袍痛下杀手。
砰砰砰的一连串枪响,十几个举刀的京营兵惨叫一声倒下,那个下令的千总,脑袋更是直接被打爆。
“啊,杀人了,杀人了,真杀人了。”胆小者被吓得哇哇大叫。
“预备,准备炮击……”
最前面的勇卫营士兵作势就要开炮,看着一个个黑洞洞的虎蹲炮炮口,更多的京营兵吓得四处逃窜,避开这个方向,好像这是一群洪水猛兽。
当初勇卫营击败建虏之后,他们很多人是出到城外打扫过战场的,亲眼看到尸横遍野的建虏尸体。
还有一些未来得及逃脱的建虏溃兵,非常的凶残,他们京营兵十倍于敌都难以匹敌。
可是勇卫营一来,却好像砍瓜切菜般迅速将那些建虏消灭,那种震撼到现在都还是深入人心。
“我接受皇命啊,我,我,我不当叛军啊。”
“快快,快去那边。”
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