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给你的会票,你都将银子取了出来。”
“想必,这些银子都被龚大人藏在家里了吧。”
“若龚大人府有不止万两现银,那这些银子肯定就是脏银了?”
龚鼎孳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心头震惊的同时,色厉内荏的道:
“高文彩,锦衣卫和关宁军已经把本官宅院搜了一遍,你若搜出万两现银,拿出来便可,不用在这里往本官身泼脏水。”
高文彩笑道:“自然是搜出来了,所以我才问龚大人,这些是不是脏银。”
龚鼎孳一惊,他不知道高文彩这话是真是假,是不是在诓骗自己。
不过,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藏银手段,锦衣卫就算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的,就算挖地三尺都不可能找到。
所以,他一咬牙道:“高文彩,你一派胡言,本官根本没有万两家财,更不信你能从本官家中搜出什么脏银。”
高文彩再次道:“龚大人,你可想好了,陛下和百官在此,你若再不如实交代,便是欺君,欺瞒朝廷。”
旁边的偏殿中,沈浪适时的在无线电中道:“陛下,给这姓龚的施压。”
崇祯意会,立即出声道:“龚卿,实话实说,若是高文彩陷害你,朕定不饶他,若你当着百官的面欺朕,朕也定不饶你。”
龚鼎孳心头一颤,心中很是忐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有人咳嗽出声,是想出面帮龚鼎孳解解围,好让他有些时间去好好想一下,鸿胪寺的官员却好似未听见一般,没有让那兵部郎中出列。
高文彩催问道:“龚大人,有或是没有,需要想很久吗?你是聪明人,你若是再不回答,傻子也知道你先前是在说谎。”
龚鼎孳被催得没法,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向方的崇祯沉声道:“陛下,微臣家中绝无万两脏银。”
“既如此,带证人。”
偏殿中,沈浪一声令下:“带证人,关宁军周千总及其麾下。”
没有多久,一个千总带着麾下把总、百总和十几个军士出现在朝堂之,这些人显然是第一次进入到这般威严之地,哪怕是那个千总都显得很是忐忑。
武将队列中,吴三桂一眼认出这些人是自己麾下的兵,原来他们让自己麾下的士兵作为证人,居然是在朝堂之。
他心中暗骂,这是一点点的把他吴三桂拖进这场漩涡中啊,全是得罪人的事,屁好处没有。
十几个军士向方的崇祯叩跪行礼后,高文彩直接问道:“你们是否与锦衣卫一起在这位龚大人的家里搜出超过三万两银子?陛下在,你们如实回答即可。”
这些人自然不敢隐瞒,连忙争先恐后的回答道:“确实如此。”
“那地窖入口还被开在一处院墙下方,推倒院墙才可显露,若不是锦衣卫眼光毒辣,根本难以发现。”
龚鼎孳大惊,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是真的暴露了,心头骇然的同时,心里还是不死心,不停的思索着找什么样的借口进行驳斥。
正在这时,却是听到高文彩道:“吴总兵,你麾下军士,可敢当着百官的面欺瞒陛下?”
吴三桂心头一震,你娘的,还真把老子给牵扯进来了,没敢耽搁,连忙从武将阵列中走出。
向崇祯行了一礼,心思电转间,沉声道:“末将敢用性命担保,末将麾下军士,绝不敢在朝堂之欺瞒陛下和文武百官。”
他不得不如实回答,因为他知道自己麾下的军士说的肯定是事实,若他身为一军主将都不敢对既定事实给予保证,岂不显得他吴三桂治军无方。
吴三桂这个总兵都出面担保,龚鼎孳哪怕反驳是这些士兵被锦衣卫收买,联合起来栽赃都说不通了。
偏殿中,沈浪立即道:“陛下,发飙了。”
“龚鼎孳,你真混账,朕给过你机会,当着百官的面,还敢如此欺朕,简直无可救药。”
崇祯大声呵斥,显得异常的愤怒。
龚鼎孳被吓了一跳,心里防线瞬间崩塌,直接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
根本不用酝酿情绪,眼泪瞬间迸发而出,痛哭的道:“陛下,罪臣该死啊,罪臣该死啊。”
“罪臣这些年是收受了一些贿银,但和晋商绝无关联啊,罪臣贪财,但万万不敢通敌啊。”
贪污受贿和通敌的罪名完全不同,两害相较取其轻,既然脏银掩盖不了,那万万不能承认与晋商有所勾连。
否则,一旦被打通敌的罪名,那谁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