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时期正常砍伐树木是有标准的,绝对不能胡乱砍伐。特别是在春季时期,更加如此。白稷也顾不得水土流失这块,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山砍树的,全都管饭。好的桦木樟木在工匠的巧手下,变成了木材。白稷大手一挥,在南郡几个地方画了几个圈。这些都是有矿场的,直接安排卝人开采就好。像是铁矿煤矿和石灰石都有,正好南郡这之前也有冶铁产业,就地改造就能用。
两天的口粮,其实压根不够的,落在他们手的大部分都是灰馒头和小米粥。因为考虑到人数的缘故,这些面粉可不像是在泾阳府吃的那么白。这里头还掺杂了不少的麸皮,吃起来口感还有些糙。
不光这些黔首,包括扶苏等人都是吃的这。带来的肉全都熬制成了羹汤,碗里头就没多少肉影子。全都打成了肉糜,只有如此才能确保所有人能吃到。
南郡黔首大部分皆是楚人,对秦国心里头肯定是不服的。甚至落草为寇当流匪的也不在少数,亡国之仇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所以,白稷得确保所有人都得一样。自而下的伙食都相同,绝不会有任何偏颇。
每日只有两餐,做饭的厨子都是从黔首里面抽调手艺好的。把粟米直接倒入釜中,然后再加清水和肉糜,烹煮熟了后,一人一碗。虽然不能吃饱,但总不至于饿死。
飞鱼端着碗肉羹,坐在墙根处。他本身就是楚人,祖地便在南郡。现在白稷的政令已经下达,想吃饭的那就得干活。山砍树,下河捉鱼,开垦荒田……这些都是基操,很多黔首都能干,只要有力气就行。为了一家老小的饭食,他们也乐意干活。
“列位赶紧进食,进食后准备干活。阳亭那边还得建造工坊,急需大量的人手。另外,你们几个被挑中了,以后只需要耕种祥瑞,照顾祥瑞。切记,绝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放心!”
几个壮实的黑瘦汉子放下陶碗,拍着胸脯保证着。他们都是白稷根据当地亭长精挑细选出的庄稼汉,最擅长的就是伺候庄稼。现在已经开垦出不少的荒地,正好可以播种耕种。
这些都是白稷带来的土豆种,耕种时间缩短至一个月,需要的肥料也是呈几何倍增。就算有肥料,耕种一季后,也只能再种些菽豆。还好南郡土地肥沃,种个两三季倒是勉强可以。毕竟现在荒地多,直接开垦就好。
肥料也不缺,几万人吃喝拉撒全都在附近。现在便是光着脚丫子的三岁稚童也知道,大解小解都得去茅房。每日还得喝一碗苦涩的药剂,不能喝生水,更不能去捞河里头的牲畜吃。
这些都是徐福制定的规矩,所有黔首都得遵守。谁要敢违令,绝对会受千夫所指。连带着亲眷都会瞧不起他们,更别想在南郡找到份活计。
……
城内,白稷端坐于府中。
听着各地汇报的消息,略微有些疲倦。徐福来找他好几回了,说是缺少药材,特别是板蓝根熬了好几回。熬制到最后,完全成了清水,没有任何的药效。白稷只得催动仙力,给他捯饬出百石的板蓝根,让他拿去接着熬。
经过徐福费劲心力的施展后,其实南郡这边好了许多。最起码病疫得到控制,已经没有蔓延的趋势。古人面对病疫也有一手,最常用的就是隔离,到后世也半差不差。
“君,如今消耗的粮草太多了……”
汇报完后,淳于越满脸愁容。按照他所想的,最起码可以撑一个月,毕竟可以省着点吃。一天两顿太奢侈了,一顿就能让人饿不死就好。可白稷偏偏不干,还让他们顿顿吃饱为止。这么多张嘴,哪里撑得住?
现在南郡黔首也算是彻底归心,甚至还有流匪自荒山中走出的。这可不是主动的,白稷把山的木头全砍了,再一把火烧成灰,他们不走出来不得被烧死?白稷让淳于越仔细查询过,只要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悉数免去他们的罪行。
很多流匪都是因为水患所致,实在是没了活命的机会。撑死也就抢点沿路贾人的货物,也没害过别人的性命。还有不少都是楚国的伍卒,有些本事,便占山为王。他们也算是南郡的一大隐患,这次适逢水患倒也算是阴差阳错的解决了。
白稷并未为难他们,但做错事肯定得罚。他们作为流匪,白稷交代给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修筑堤坝!现在水患可还没有结束,阳亭处的堤坝已经更有决堤的意味,必须得加固,否则阳亭后的数个县都会遭受到波及。
现在江水泛滥,这些流匪都得冒着生命危险在河里头干活。如果说稍不留神坠入湍急的河水中,哪怕是懂得水性,也会被瞬间卷入其中。
“别着急。”白稷起身,拍拍淳于越的肩膀,“老淳,你这思想觉悟太低。现在造纸坊,炼钢坊,水泥窑悉数都已建立起来,南郡各地少说得有数百工坊。现在虽然还在投入,可往后带来的利润是无法估量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现在我们开了个好头。接下来本君准备找贾人招标,由他们负责这些黔首,如此分散后我们的压力会骤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