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周王府,朱橚看着面前的请柬,脸上也满是纠结的神色,自从礼部的官员送这份请柬后,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老朱和马皇后有五个儿子,其中朱标刚登基就去世了,朱樉和朱棡被贬到海外,朱棣先去了高丽,现在又要去美洲,所以只剩下朱橚这个唯一的嫡子还在大明。
朱橚不像朱樉和朱棣那样能带兵,所以老朱也将他封在开封,基本没让他参与过军事,但做为亲王之一,他手中依然掌握着数千精兵。
另外朱橚也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老实,对于京城的那个位置,他同样也有自己的心思,特别是朱标忽然去世,更让他看到一些希望,只是后来朱允熥的表现太过优秀,使得他也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牢牢的藏在心底。
对于削藩这件事,朱橚刚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在他看来,朱允熥太过年轻了,自己大哥朱标早死,朱允熥登基也十分的仓促,所以朱允熥肯定需要他们这些叔父们帮他稳定江山社稷。
结果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朱允熥就坐稳了皇位,而且还拿朱柏开刀,直接开启了削藩,这让朱橚也有种措手不及之感。
事实上削藩这件事早就有不少人关注到了,朱橚还是太过大意,或者说他从心里就没看得上朱允熥,所以才会产生了误判,结果当削藩正式开始时,他才没有任何的准备。
“老八看着老实,没想到竟然把野心藏的这么深,老十一也和朝廷妥协了,这可起了一个坏头,说不定真的会让其它人效仿,到时就算我反对,恐怕愿意支持我的人也不会太多啊!”朱橚这时低声自语道。
朱橚之所以对削藩这件事有恃无恐,主要就是他觉得在大明境内,其它的亲王都不及他有威望,甚至连皇帝都要叫他一声王叔,所以朱橚认为如果朝廷削藩,只要自己振臂一呼,肯定能让其它亲王云从响应。
但现在的情况却完全出乎朱橚的意料,而且朱允熥还派人送来了请柬,邀请他去京城议事,这份请柬其实就是试探他们这些亲王的态度,如果不去的话,说不定第二天朝廷的大军就杀到开封城下了。
想到这里,朱橚也不禁叹了口气,甚至有种时运不济之感,他一向自命不凡,甚至当初朱标在世时,他内心依然觉得自己不比大哥差多少,只可惜他晚生了几年,如果他是长子,哪里还有朱允熥父子的事?
就在朱橚为自己的命运感叹伤神之时,忽然只听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朱有炖的声音传来道:“父亲,我有话想和您聊一聊!”
听到自己儿子的声音,朱橚也犹豫了一下,随后这才开口道:“进来吧!”
外面的朱有炖推门进来,当年那个沉稳聪慧的孩子,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高大健壮的青年,而且几年前他还娶了李节的妹妹笛儿,成为李节的妹夫,去年笛儿还生下一子,李节也亲自前来探望,他和笛儿的夫妻二人的感情也相当好,这点也是李节对他最满意的地方。
“父亲还在考虑请柬的事?”朱有炖看到朱橚面前的请柬,当即也叹了口气上前问道。
“废话,皇城中的那位已经出招了,我能不考虑怎么接招吗?”朱橚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道。
“父亲,在这件事上咱们根本没有考虑的余地,只能按照陛下划出来的道路来走,所以您想太多也根本没用。”朱有炖耐心的劝说道。
“你说的轻巧,老八已经被问罪了,老十一也和朝廷妥协,要带人出海去天竺,这次请我们进京,估计就是和我们摊牌,要么交出兵权,要么带人离开,可是凭什么,这王位是父皇给我们的,兵权也是父皇给的,他有什么权力收回去?”朱橚越说越气,最后恼火的怒道。
当然这些话朱橚也只敢在自己儿子面前说,毕竟他们父子的利益是一致的,不用担心朱橚把这些话捅出去,否则以朱橚谨慎的性格,肯定不会让任何人抓住自己的把柄。
听到父亲这些满腹的怨言,朱有炖也一脸的无奈,其实他来之前就和笛儿聊过,要知道笛儿虽然是女子,但毕竟是李节的妹妹,跟着李节也学到不少的东西,眼光见识并不比朱有炖差,所以朱有炖有什么事情也都愿意和笛儿商量。
而朱橚的反应也几乎和笛儿预料的一模一样,毕竟做为家人,笛儿当然知道自己公公的想法,只不过笛儿并不赞同朱橚和朝廷背着干,因为现在朱允熥的大势已成,哪怕国内的藩王联合起来,对上朝廷也没有任何的胜算,更别说朱橚一人了。
朱有炖和笛儿的看法一样,而且他也知道,削藩这件事势在必行,如果把他放在朱允熥的位置上,恐怕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朱橚骂了儿子,结果发现儿子不说话了,这让他又有些恼火,随后闷声闷气的问道:“你有没有给李节写信,他是你大舅哥,肯定知道些什么?”
“父亲,现在给大哥写信又有什么用,陛下的用意已经很明白了,大哥那边肯定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