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本来心中忐忑,但是当看到鼻青脸肿的儿子走进来时,并且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甚至还被人毒打一顿,当即也怒火万上丈的上前道:“父皇,济烨无缘无故被人殴打,还请父皇为他申冤,将打人者找出来碎尸万段!”
“好一个碎尸万段,打人的就在你旁边,你倒是给老子碎一个试试!”老朱听到这里却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指着朱棡怒骂道。
见到老朱忽然发怒,又听到打人就在旁边,这让朱棡也是一愣,房间中除了他们父子和老朱外,就只有他大哥朱标,以及朱标旁边的李节,他儿子不认识李节,但他却认识,毕竟对方不但是名满天下的重臣,更是他大哥朱标的女婿。
想到这里,朱棡也猛然抬头看向李节,而李节也直接站出来道:“参见晋王殿下,刚才我进宫之时,见到此人强抢民女,而且还准备对我动手,所以才只能将他抓进宫来审问,没想到他真的是晋王殿下的儿子,还真是巧了!”
听到朱济烨竟然是被李节当场抓过来了,这让朱棡也心中一沉,他当然知道以李节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在这种事上撒谎,而且他也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这种事他在太原时就没少做,只是没想到这次踢到铁板上了。
“皇爷爷我冤枉啊,我只是和一个贱民发生冲突,结果这个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将我殴打一顿,哪怕我报出自己的身份,他却叫嚣着说哪怕我是太子的儿子,他也照打不误,简直不把我们皇家放在眼里,还请皇爷爷治他的大不敬之罪!”朱济烨却还没有看清形式,再次往李节身上泼脏水道。
然而朱济烨却不知道,李节本就是朱标的女婿,朱允熥要是真犯了错,李节还真有资格替朱标管教。
“住口!”朱棡这时也终于忍不住怒斥道,随即就跪倒在老朱面前请罪道,“都怪儿臣管教无方,请父皇责罚!”
“父王您……”朱济烨看到父亲竟然替自己认罪,当即也震惊的无以复加,眼睛中也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孽子,在父皇面前你还敢狡辩,还不快快认罪!”朱棡这时也气的冲着朱济烨怒吼道,不过说话时他却冲着对方使了个眼色,似乎另有打算。
朱济烨也不笨,当即也跪倒在地认罪道:“孙儿认罪,请皇爷爷责罚!”
“父皇,这件事都怪济烨年轻不懂事,既然他已认罪,不如就交给宗人府去处理吧!”这时朱标也开口道,宗人府本来就负责管理皇族事宜,所以这件事交给宗人府处理也合乎规矩。
不过李节这时却站出来反对道:“陛下,臣以为交由宗人府处理十分不妥,现在宗人令不在,左右宗正只有晋王在京,燕王并不在京城,难道要由晋王来处罚自己的儿子吗?”
宗人府设有宗人令,不过这个宗人令是由朱樉担任,现在朱樉在倭国,虽然老朱破例让他回京城祝寿,但现在还没有回来,而除了宗人令外,就只有左右宗正,其中右宗正是朱棣,和朱樉一样暂时没回来,只有左宗正朱棡在,指望他来处罚朱济烨,估计最后也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驸马,你是大哥的女婿,也算是半个朱家人,皇族犯错,一向都是宗人府处置,这是父皇定下的规矩,难道你想坏了父皇的规矩?”朱棡这时脸色阴沉的反问道。
他刚才看到事情不妙,干脆让儿子认罪,就是想到自己是左宗正,反正最后都是由自己来处置,却没想到李节竟然直接点破了这一眯,这让他也十分恼火。而朱济烨这时也终于知道了李节的身份,原来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堂姐夫,之前父亲还特意叮嘱他,对方是京城中自己不能招惹的人之一。
“吵什么吵,老子还没死呢!”没想到老朱这时再次怒道,随即只见他一指朱济烨道,“你身为皇族,竟然当街强抢民女,简直胆大包天,现削去王爵,杖三十,流放凤阳看守皇陵!”
“父皇!”朱棡听到老朱的处罚也惊的大叫一声,朱济烨更是吓的脸色惨白,特别是当听到削去王爵这句话,更让他是万念俱灰,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自己失去了最大的依仗,日后恐怕再无翻身之日了。
“嚎什么嚎!别以为朕老糊涂了,他这个样子,肯定与你平时的纵容有关!”没想到老朱这时指着朱棡再次骂道,“子不教,父之过,这次朕就当给你个教训,罚你一年的俸禄,另外夺去你左宗正之职,你可服气?”
朱棡也没想到父亲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罚俸禄也就算了,竟然还夺去左宗正的职位,要知道他二哥朱樉哪怕被贬到倭国,也依然没有被夺去宗人令的职位,虽然宗人府的职位没什么实权,但却代表着自己在皇族中的地位。
“儿臣……服气!”朱棡最终还是低下头十分憋屈的道,面对老朱,哪怕他心中不服也得憋着。
“哼,要不是看在你平时里带兵还有点功劳,老子恨不得把你们父子都罚去凤阳守皇陵,别以为你们在太原干的那点破事朕不知道!”老朱这时再次怒道,哪怕他身为帝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