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之中,气氛极为凝重,老朱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下面的朱标也束手而立,李节和朱允熥也老老实实的站在朱标身后,这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今天是朱樉回京的日子,刚才朱标向老朱提议,身为大哥的自己应该去迎接一下远道而来的弟弟,结果被老朱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后面的李节也觉得朱标一根筋,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敢帮着朱樉说话?
大概快中午的时候,朱樉也终于磨磨蹭蹭的进到宫中,当他迈步进到暖阁时,李节也立刻发现,相比当初在西安时,朱樉整个人瘦了许多,皮肤枯黄满眼血丝,显然这段时间他也过的十分煎熬,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忐忑。
“畜生!”老朱一见到朱樉就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桌子上的砚台就砸了过去。
这次老朱可没有留情,沉重的砚台一下子砸到朱樉的额头,疼的他是惨叫一声,当即就摔倒在地,旁边的朱标也忍不住跑上前扶住朱樉,随即向老朱求情道:“父皇息怒,二弟他一时糊涂犯了大错,还请父皇饶过他这一回!”
“父皇饶命啊,儿臣知错了!”朱樉这时也从地上爬起来,跪在朱元璋面前大声哀求道,额头上的伤口不断的向外冒血,把他半张脸都染红了。
老朱这时也是怒火万丈,胸膛一鼓一鼓的,眼睛也不停的往旁边墙上的弯刀瞟去,说实话,他现在真的很想把朱樉一刀给砍了,免得他再祸害别人。
不过生气归生气,老朱不是汉武帝更不是李世民,做不到亲手杀儿子这种事,这点其实是老朱的缺点,那就是他对自己的亲人太过心软,别说儿子了,就算是女婿,只要不像欧阳伦那么胡作非为,几乎都不用担心人身安全,比如李祺,哪怕老朱杀了李善长全家,也不忍心对自己的女婿下手。
想到这里,老朱终于放弃了拔刀的念头,只见他迈步从书案后走了出来,来到朱樉面前一脚将对方踹倒在地怒斥道:“想当年朕派你去西安镇守,是想让你给你的其它兄弟做个表率,帮着你大哥守好大明的边疆,可你倒好,在西安胡作非为搞的民怨沸腾,甚至连家里都搞的一团糟,朕真恨不得一刀砍了你!”
“父皇~,儿臣糊涂,辜负了父皇的信任,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只要父皇能出气,儿臣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朱樉被踹倒后很快爬起来,而且还一把抱住老朱的腿大声哀求道。
不得不说朱樉这家伙还挺聪明,估计他也看出老朱不忍心杀他,所以干脆直接认错,而且还把处置权交给老朱,反正只要老朱不杀他,日后他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被亲儿子抱着腿哀求,老朱也禁不住长叹一声,朱樉是他的次子,除了朱标外,就数朱樉被他关注的最多,甚至他还任命朱樉担任宗人府的大宗正一职,想让他帮着自己和朱标管理整个皇族的事宜,却没想到朱樉连他自己都管不了。
“父皇,二弟犯错,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有责任,若是您要罚,就连我一块罚吧!”这时朱标也眼泪汪汪的再次向老朱求情道,如果说老朱对家人心软是个缺点,那么朱标的这个缺点就更加明显,哪怕明知道朱樉犯下累累恶行,朱标依然狠不下心责罚他。
老朱这时也终于心软,当即一抬腿把朱樉甩开,随后迈步再次回到书案后,坐下粗喘了了几下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抬头对朱标道:“太子你觉得该如何处置他?”
后面的李节听到这里也是暗叹一声,因为老朱询问朱标的意见,摆明了是不可能重罚朱樉了,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感觉有些失望。
果然,只见朱标犹豫了片刻后,终于还是上前一步回答道:“启禀父皇,儿臣觉得二弟虽然犯了不少错,但毕竟是父皇的儿子,所以儿臣觉得可以让二弟去中都凤阳闭门思过。”
朱标的这个建议不轻也不重,让朱樉离开西安去凤阳,几乎相当于夺了他藩王的权力,而且闭门思过也剥夺了朱樉一定的自由,算是一个中规中矩的惩罚,当然这个惩罚的时间就不一定了,也许过几年老朱心情好了,朱标再一求情,可能就会让朱樉回封地去了,比如周王就是这样,之前犯错也只是被召回京城关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回开封去了。
“儿臣愿往凤阳思过!”这时朱樉也急忙表明态度道,虽然他知道去了凤阳就会失去自由,但他却知道以自己犯下的罪行,留在京城反而是件坏事,还不如去凤阳熬几年,日后肯定会有出头之日。
“哼,仅仅只是闭门思过,未免也太便宜他了!”老朱闻言却是冷哼一声,随即只见他猛然站起来,然后在书桌后面回来走动了几趟,最后猛然看向李节问道,“李节,倭国那边有没有什么最新情况?”
李节闻言也急忙站出来禀报道:“启禀陛下,燕王最近传来消息,倭国已经开始交接石见国,海军那边已经组织了一只船队在石见国登陆,并且建造了一座属于咱们大明的港口,接下来就会逐步接手整个石见国!”
“很好!”老朱闻言猛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