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西水门,李节与刘义送刘英上船,三人站在船头依依惜别,最后刘英更是拉着李节的手道:“节儿,我这一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表哥就托付给你照顾了!”
“爹,你这话就不对了吧,我好歹也是表哥,应该是我照顾表弟才对吧?”旁边的刘义听到父亲的话却有些不高兴的道。
“你还表哥?”刘英却是白了一眼儿子,“看看你表弟最近做的这些事情,有哪一件是你能做到的?而且你天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说不定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若没有节儿盯着你,我才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扔在京城呢!”
刘义被老爹的一顿抢白噎的直翻白眼,没想到老爹竟然这么看自己,不过他对李节也是心服口服,别人不了解,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个表弟的本事,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没办法从李善长的案子中保着家人脱身而出。
“舅舅,表哥这边你放心吧,我爹娘那边就拜托您了,另外让他们保重身体,不用担心我!”李节也是笑着开口道,他老家在濠州定远县,刘义则要去凤阳,两地本来就紧挨着。
“放心吧,我可能会在定远多呆一段时间,毕竟凤阳那边可能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刘义这时也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也不想离开繁华的京城,凤阳虽然号称中京,而且还被朱元璋扩建,甚至迁移了不少富户,但依然无法与京城相比。
时间不早了,刘英也要启程动身,于是李节与刘义下了船,然后站在岸边挥手为对方送行,直到刘英的船消失在远处的河道中,两人在岸边又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回城。
这次刘英离京,李节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话带给父母,只是给他们买了不少的东西,托刘英带回去,毕竟定远县是个小地方,有些东西也不容易买到,特别是笛儿,李节给她买了不少点心零食,只是刘英路上要走好几天,也不知道在路上会不会坏掉?
“表哥,后天你就要去铁册军报到了,有没有什么担心的?”路上李节笑着刘义问道。
“当然担心,那天沐晟的样子你也见到了,我担心自己的小身板进到军中,都不够他糟蹋的!”刘义一脸自怨自艾的表情道,想到要亲自下场操练,他就感觉人生无望。
“哈哈~,表哥你也不要太悲观了,你这么年轻,操练一下就当是强健体魄了。”李节闻言也是大笑一声道。
“说的倒轻松,要不你也去铁册军操练几天试试?”刘义撇了撇嘴道。
“我倒是想去,可我不够资格啊!”李节再次笑道,别说李善长不在了,就算李善长活着,他这个庶出的孙子也没资格去铁册军,不过这样也好,他和刘义估计是半斤八两,进到军中真操练的话,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磨掉一层皮。
兄弟二人一路开着玩笑,先是回到义惠侯府,刘义回家准备后天去铁册军,不过李节并没有下马车,因为他还要进宫一趟,户部那边的交接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他也要向朱元璋禀报一下。
当下李节乘着马车进到皇城,然后步行来到暖阁示见,朱元璋也很快让他进来,不过让李节意外的是,暖阁中除了朱元璋外,竟然还有一个十分年轻的官员,只见对方大概二十岁左右,身穿翰林服,显然是一位翰林学士,也就是说,对方最少也是进士出身,这让李节也大为惊讶,毕竟如此年轻的进士可十分少见。
“臣李节参见陛下!”李节打量了年轻翰林几眼,随即就向朱元璋行礼道。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朱元璋依然是单刀直入的问道。
他这个人最讨厌绕弯子,对大臣也是一样,有什么事就直说,比如之前有个大臣写了一份上万字的奏本,结果老朱看了一半还没看出他想说什么,气得把就这个官员抓起来打了一顿,后来经过官员解释后,他觉得官员说的有道理,于是又赏赐了对方。
“已经办妥了,那些财物交由户部接管,陆续会送到宁波那边!”李节立刻回答道。
“办的不错!”朱元璋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十分随意的指了指旁边的年轻翰林介绍道,“他叫解缙,是前年的进士,现任翰林学士,你们年纪相仿,也都是朕的心腹,日后可以多亲近一些!”
李节听到解缙的名字也是心中一惊,当即抬头打量着这位历史上的解大学士,说起来解缙才是真正的神童,五岁学诗文,七岁写文章,十一岁就能过目不忘,十八岁就中了解元,次年就中进士,并且在同年成为翰林学士,简直就是古代读书人最理想的人生。
可惜解缙的命运却十分坎坷,可能是因为他少年得志,性子有些傲,所以在官场上得罪了不少人,几经起伏后,最后得到朱棣的重用,成为内阁大学士之一,但后来还是因为介入到朱棣几个儿子的立储之争,最终被锦衣卫埋入雪中冻死,死的时候还不到五十岁。
想到解缙坎坷的一生,李节也暗自叹息,不过还是笑着向解缙行礼道:“原来是解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