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在和耿老头争辩。
“吃生的,喝冷的,不当人……你当我们是野兽吗?!”那人咆哮,然后满脸眼泪,牙关颤抖,似乎终于把一直承受的委屈和痛苦,喊了出来。
一时间,新兵里许多人动容,因为他们也一样,一样憋屈压抑,一样愤怒。
但是耿老头只是轻蔑的笑了一下,“野兽……你配吗?知道在第九军,野兽是多高的评价吗?你们这些废……”
“我们不是!我们不是废物。”
突然间整一大群人和耿老头对吼。
同一时间,厨房墙壁上某扇黑乎乎的玻璃窗后面,张道安扭回头,对着身后一同观察的辅教员和几名团里的领导……欣慰地笑了一下。
培养服从而守纪的军人,是部队天然的使命,这一点在蔚蓝联军当然也成立。
只不过他们同时欣赏着,那些在长时间高压养成的惯性恐惧中,在一直被残酷折磨和摧残的状态下,爆发出来的,抗争的勇气。
这样的勇气还远远不够,但是是很好的开端,发展下去,终有一天,能让他们可以一边骂着“去你玛的”,一边悍然拎刀扑向大尖。
正是因此,张道安和耿老头等人从一开始,就一直都在建立他们在新兵心目中,野蛮、权威、肆意、强大……可怕的反面形象。
他们一直都是不讲理的可怕、可恨的存在。
当然,这一点团领导例外,但凡不是直接参与新兵训练的干部,都绝不会这样做,他们是需要被服从的,可以被信赖的,有理而可靠的部队领导,士兵们最坚实的后盾……永远都是,也必须是。
“啧。”
其实可视的黝黑窗户前,张道安突然啧了一声,听起来情绪有些复杂。
因为此时,他视线里好不容易才捕捉和确定的某个人,正死死低着头,带着他宿舍的队友们,在人群后面缓缓挪蹭,挪向墙边角落。
“狡猾过头,就会连勇气都失去。”
张道安心里想着,有些失落。
他还是更喜欢那天那个,什么都不犹豫,直接就给自己当头一棍子的新兵。
…………
“第九军的规矩很简单”,一名肩上背着铜星肩章的老兵走出来,目光扫视一圈,然后举起拳头说,“用你的拳头,赢得你要的,不管是肉,还是尊重。”
新兵们安静下来,看着他。
“四对八,老兵四个,你们一个宿舍一拨上……打赢了吃肉,打输了去医务室……我们不穿甲,全力。”
老兵说完,全场暂时沉默。
四对八不是均势,不是老兵相让,四对八,依然是碾压。就算是韩青禹,在不动用液态源能而只凭身体的情况下,带着11宿剩下七个人,也不可能赢。
它只是给了新兵们一个站着死的机会。
“不敢吗?……那就自己抱头排队,去训练场蹲着。”老兵又说了一句,然后回头和身后的老兵们交换了一下眼神。
哄笑,老兵们吊儿郎当地站着,坐着,目光中满是鄙视。
“我们来。”
“好。”
第一个站出来的宿舍什么都没多说,就冲了上去,八人一致,先扑一个。
但是结果,他们只撑了不到20秒……
绝对的碾压。老兵们是真的下手,除了不致命,不致残,地上躺着的八名新兵一时间全都爬不起来。
他们痛苦的呻吟摧残着每个新兵的神经。
“还有人来吗?”老兵甩甩手,转身站定,然后微笑问。
人群里答:“来。”
这个快速给出的答案以及答案后面站出来的人,让铜章老兵有些错愕,他扭头看着领头的新兵,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困惑。
“我们觉得受伤去医务室,比没事抱着头离开要好。”
那个新兵说。
黑窗后,张道安身后的人群在这一刻,都有些激动,而他本人,右拳横胸,拳心向心,眼眸有光。
蔚蓝联军日常敬礼和很多国家的军礼一样,都是常规的帽檐敬礼,而张道安现在做的这个军礼,一般只出现在有一定仪式感的场合,或者特别郑重的情况,用于表达忠诚或者敬意。
而后,他又看了一眼人群后的韩青禹……那家伙依然在贴墙挪蹭。
“唉……”
厨房现场,赢得张道安和老兵内心敬意的那拨新兵,最终并没有赢过拳头,他们很快也倒下了……从场面上来看,老兵们的表达敬意的方式很特别——他们下手比刚刚更狠。
再一场结束,意犹未竟的老兵们开始直接指人,“下一组,来。”
第三组上去了,11宿的人挤在角落,一边看着现场惨状,一边小声议论。
“怎么说,青子,咱们?”温继飞挪到韩青禹身边,小声问道。
“刚盗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