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终于压制不住的伤口血雾炸开一下,如一场细密的雨喷薄。
肖恩还没有死。单膝跪在地上,他试着想把刚才的过程整理一下。毕竟就是那一幕,分出了最终的生死胜负。
刚才,死铁盾阵向外炸开,漫天炽红的熔铁碎片在空中纷扬飞射。混乱的场面中,连续两声枪响,一块窗帘布被送过来,展开
现在回头想:其实同时间,那个叫做温继飞的骰子,也来了。他弃了枪。
所以,在肖恩斩开面前那块大的熔铁之后,抬头看见的,在窗帘布后出刀的那个人影,其实是他。他拿了韩青禹那把已经无刃的特制死铁直刀,做出突袭斩杀的姿态。
那一刻全无一丝怀疑,肖恩的思维自然而然地就把他当成了韩青禹,扑上去,隔着帘幕斩出了最后那一剑。
一切都被判定在那一个瞬间。
窗帘两分
肖恩一招势尽。
源能潮涌在低谷。
温继飞倒飞在空中,但是他已经骗出了一个时机韩青禹和他的蓝色星光柱剑伏在近处,从地面旋刺而来,倾尽全力的一击,没有给肖恩任何调整和闪避的机会。
鏖战了一夜,最后的结局竟然这样出来。
全部想通的一刹,肖恩突然有些苦涩,他在想:当时地上虽然重伤但是还活着的那些手下们,他们刚才有机会拼死替我挡一下吗?
也许没有,也许有。真要有也肯定得是条件反射的意识才来得及总之最后并没有发生。
现场,死铁碎片的高热仍在炙烤着草叶、溪流。嗤啦辟啵的作响。
人无声。
直到,“我草!噗!”
远处的草地上,响起来一阵挣扎的声音,土石在人的脚底被蹬开,哧啦作响,一个身影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
“我草,真他妈猛啊,还好老子最后一下把刀丢了。”
温继飞满胸口的血,身形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
“青子你扛了那么久咳咳,你还行吧?噗!”
韩青禹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终于放松下来,他艰难转回身,笑了一下,说:“没事。噗!”
而后缓缓掏出一块蓝晶块,捏在手里。
这一整段对话,肖恩都没听懂,华系亚语好复杂。他抬头,看见温继飞的身影踉跄着朝这边走来。
脑海里混沌的画面回闪:从一开始韩青禹让温继飞离开,到温继飞在草丛里开枪,到韩青禹垂死,不许他过来,再到最后那一幕,两个人之间无声的信任和难以置信的默契。
“蔚蓝,战友,兄弟原来是这样的啊。”
肖恩突然想到。
不远处,温继飞走了一段就站住了,左右看看,而后抬起来一边手臂。
“搞死了,哈哈哈好,我现在正式宣布,从今天开始,但凡我们兄弟俩要杀的人只要咱运气稍微好一点就没有杀不死的。”
这一句是正经了。肖恩看着,听着,他突然恍惚想到了一个词:得意忘形。
或者说,不知天高地厚?
是这样说吧?嗯,没有错。什么叫你俩要杀就没有杀不掉的?超级呢?!阿方斯呢?超级最高那几座山峰呢?!
真的很难想象,这就是刚才那个坑死我的人啊。肖恩的苦涩更大了些。
而此时在他身后,韩青禹正拧着身体,看温继飞发表宣言听完猛地一下大笑起来。
笑得跟只鹅一样。
“”肖恩实在想不通他在笑什么。根据他的观察,这个应该是比较沉稳或麻木的啊,就算是刚才分出胜负的那一霎,都没见他多激动和开心。
“难得瘟鸡飞同志这么谦虚谨慎一次啊。”韩青禹在想,“在这种时候装相和膨胀,他竟然还知道怂一下,实事求是地想到加上一句只要咱运气稍微好一点这种情况实在很少见。”
大概因为这一战实在太惨烈了吧。
“笑个屁啊。”温继飞紧张示意一眼肖恩,看向韩青禹说:“这个比竟然还没有死。”
说完,温继飞果断退出去一些,远远地坐下来。
韩青禹拖着柱剑往这边走,继续用源能锁定,防止一切异动,用方言说:“嗯,他用生命源能锁着最后一点生机。”
“补一刀?”
“等等。”
韩青禹走到肖恩身侧,停下来,说:
“能不能告诉我贺堂堂的下落就是那晚在峡谷阻挡你们的人那个,我的队友。”
肖恩抬头看向韩青禹,凝神想了想,说:“死了。”
两个字,他面前的两人同时神情一滞,跟着眼眶泛红,眼神里激烈的情绪凝聚。
“我没参战,是最后才带人从峡谷上方经过的,当时那个人已经最后搏命重创了我手下带队的顶级战力,自己倒在血泊里大尖群暴乱,我们很快离开他就算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