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朗峰,数千米坡面展开的浩荡战场上,一个个小型的战团已经或正在形成。
血肉与铁的碰撞和厮杀,生死和胜败,斩破和嘶吼,血在染雪从山顶往下三分之一处的环形阵地,一直延伸到山脚附近。
这一片原本圣洁宁静的冰雪世界,现在已经成为人类文明抵御大尖入侵近百年抗争史上,最残酷和血腥的战场。
高处:精锐小队们正用最快的速度,最不计生死的阵型,肃清在自己阵地周边的大尖,同时抵御来自高处的冲杀
铁制的旗杆刺破脚下冰层,战前布置中定下,用于代表小队存亡的旗帜,一面一面嵌下。
从现在开始,这些旗帜就代表一道铜墙铁壁,只要这些旗帜不倒,就不会有任何一具大尖从下方战场回去恢复,或回守主舰。
下方,被分割的战场上:争分夺秒,不计代价的斩杀,正在每一处上演。
站在任何一处四顾,皆是血战的身影。
山下,前线指挥所侧面高台上。
一阵低声的议论过后,来自联盟总部和各国分部的战地记者二十余人,突然全部跃下高台,然后装置爆发,手上拿着照相机、摄影机,奔向战场方向。
负责这事的军官措手不及,在身后慌张而愤怒地大喊:“你们做什么?!危险!回来!”
战地记者们的源能融合度基本都不高,此时穿着装置也不过是为了防止突然有意外情况出现,方便撤离而已。
而现在,他们要去战场。这一刻的战场绝不会安排战士分心给予他们任何特殊的保护和救援,若有,就是对这场战争和战友这个词的侮辱。
这一点是军官早就已经专门做过交代的,记者们自己,也全都清楚。
“可是这里距离实在太远了。”一名短发的女记者手指着前方战场,回头说:“他们应该被更清楚地拍下来,他们的样子,他们的战斗,都应该被更好的记录记住。”
“总有一天,蔚蓝的人民需要知道,有人曾为了他们的生活和生存,做过些什么!”另一名记者接下去说道。
女记者点头,“战斗和牺牲,就算要暂时埋藏,永远不应该被遗忘。”
说罢,两人转身继续奔跑,毅然追逐他们的各国同行,朝战场奔去。
“如果我死了”
“如果我死了”
奔跑中,两个并不熟悉的记者异口同声对对方开口道。
“请帮忙把我的照相机摄像机带回去。”
“好的。我叫艾希莉娅,乘今天最后那架从瑞士过来的飞机刚到,你呢?”
“伊恩,来自澳洲,昨天晚上到的,很高兴认识你,艾希莉娅。”
“我也是。”
韩青禹没有在眼前这具垂死的大尖身边再做停留。伤到这种情况,把它交给周边小队解决就可以了。
伴随着源能装置不断的震响,他奔袭的身影,开始覆盖周边整一片战场,切入一个又一个陷入绝望的战阵。
而比他的身影更快的,是那两柄几乎不断交替在空中飞旋的死铁直刀。手中的刀和空中的刀不断地交换他甚至有时候,可以同时救援和帮手两处战团。
“呼呼呼呼呼”死铁直刀在凌空飞旋。
温继飞仰着头,在战场中不断寻找着位置和角度,你很少能看到瘟鸡这么认真,更绝少看到他露出这样沉静如冰川的眼神,“砰当!”
没有失手,目前为止,一次都没有。他的表现夸张得刘世亨和贺堂堂都有些惊诧。
战场上,锈妹梨涡斩一次次出手米拉9特制狙击步枪一声声枪响。
被斩开或击飞的战刀总是会再回到韩青禹手中,然后再次飞旋而去。
这个温继飞,旁人不知,也缺乏了解。
这一刻大概只有贺堂堂、刘世亨、沈宜秀和吴恤他们这些走得最近的人才知道,或可能劳简也知道:
这一幕对于骰子温继飞而言,其实是多么重要和了不起的一件事,又是他用怎样顽强的心态和坚持才换来的。
虽然等回去后他肯定不会这样说,他大概只会嘻嘻哈哈地吹牛,完全不要脸地说,你们看,主要还是靠我如果大家都可以回去的话。
就这样,韩青禹的人和双刀,在一声声米拉9的枪声,一次次源能装置的轰响和音爆中,穿梭笼罩周边整一片战场。
他这样的打法是特殊的,就算是别的顶级战力,甚至大多数的超级战力,都不可能复制。
此一刻在周围的小队,华系亚的,不丹的,印德度的在战斗间隙看见,或实际被帮助后,不自觉都有些茫然和震撼。
他们没有人见过这样的战斗方式,也没见过有人,能凭几乎一己之力,形成这么大的战力覆盖面。
如果最后能离开这里,他们会努力尝试去描述,然后告诉很多人,那天的情况,就像是有一股风暴,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