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杀人于百丈之外!”
皇甫嵩和朱儁看到塔楼上有人摔下来,瞪大了眼睛,愕然不已。
陈暮也心中惊讶,他原本是想利用阳燧微弱的聚热效果,尝试一下看能不能把塔楼下方的稻草人点燃,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不过想也是,为什么电影里警察审犯人经常会用强光灯照犯人眼睛?就是因为普通人骤然被强光照射,脑袋会出现一定眩晕,从而无法集中注意力思考,更容易被警察突破了心理防线。
高凤在被强光照射过后,如果闭上眼睛,就地趴伏,等待失明的状况慢慢恢复可能还没事。但他非要作死这个时候爬下塔楼,头晕目眩之下一脚踩空,不出事才怪。
不过这么好的积攒名望机会,陈暮当然不会错过,洒然一笑道:“二位将军如何?现在施术之人已死,巫蛊术自然破解,将军可高枕无忧矣。”
朱儁佩服道:“子归家学渊源,学识不凡。连这神鬼之物都能化解,真能神人也。此事之后,我当上报朝廷,予以表彰。”
陈暮微笑不语,说谦虚的话就不用了,但也不必自夸,有些东西,就让他自然酝酿就行。
只是虽然觉得自己的小命得救,皇甫嵩依旧忧心忡忡,问道:“子归啊,这术是破了,可这风还得什么时候来?”
陈暮轻摇羽扇,笑着说道:“皇甫将军不急,再等等。”
“还得等啊。”
皇甫嵩挠挠头,哪怕连日来已经打破了黄巾几次嚣张气焰,但毕竟人家十多万大军,城内满打满算不到两万,再不来风,都不知道还能顶住黄巾几次攻击。
“要等多久?”
朱儁也在忧心这个问题,他和陈暮关系越来越近,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问道:“具体日子有什么推算吗?”
陈暮装模作样掐指,缓步走上高台边缘,眺目远望东面荒芜的田园,张开手臂,闭眼细细品味。
夏日炎炎,日头高晒,没有任何风吹的迹象。
过了片刻,远方的山岭上的树木枝桠忽然微微抖动,像是在向天空招手。
田园里的杂草轻轻弯了腰,狗尾巴草和蒲公英徐徐摇曳起来,耳侧有咻咻的声音呼啸而过。
陈暮抬起头看向天空,一缕微凉的清风拂面,他指着东南远方,笑了起来:“瞧,那风,不是来了吗?”
“风来了?在哪?”
皇甫嵩手搭凉棚张望,清风没有颜色,没有形状,他什么都看不到。
呼呼呼呼!
下一秒,忽如其来的狂风就吹在了他的脸上,皇甫嵩猝不及防,闭上眼睛连退几步,却来不及扶住头上的官帽,将他平日戴的武将鹖冠都吹飞。
“将军。”
身边诸多士兵赶忙聚拢过去,也有士兵急匆匆要去追鹖冠。
然而皇甫嵩根本不在意飞走的帽子,几名士兵将他搀扶住后,皇甫嵩大喜过望,激动不已:“风,风真的来了,哈哈哈哈。”
陈暮感受着呼啸的东南风,心中却是在感谢自己当年的高中地理老师。
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
鱼鳞天,不雨也风颠。
日落黄澄澄,明日刮大风。
连日来看天色,诸多迹象表明,最近很快就有东南风来。
现在看来,地理老师诚不欺我也。
午后的东南风迅猛吹拂,吹得城头军旗猎猎作响,城下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皇甫嵩被扶着进了城楼里,朱儁的衣衫上下翻飞,不得不以手抚衣遮面,对陈暮大喊道:“子归,进城楼来叙。”
陈暮身上的衣服同样被吹得飘飘如仙,抬头仰望天空。
午后阳光黯淡不少,大风将云层吹来,遮蔽了太阳,不过他知道现在这个天气属于大旱,不会下雨,早上也看过露珠,顷刻间就被蒸发得一干二净。
这真是个放火的好天气。
回到城楼里,皇甫嵩还在大笑,乐得合不拢嘴,指着陈暮道:“陈子归啊陈子归,一开始我以为你在说大话。万没想到你还真能借来东风,你先祖曲逆侯,恐怕也不过如此。”
陈暮拱手谦虚道:“将军过誉,比之先祖奇谋定江山,暮还差得远。”
“诶,休得过谦。你之功绩,我与公伟自当上表朝廷。”
皇甫嵩笑道:“如今大风已至,该当如何?”
其实皇甫嵩和朱儁当然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先问陈暮,就是在说明他们已经认可了陈暮的谋略,是尊重他的意思。
陈暮毫不犹豫回答道:“应当事不宜迟,今晚纵火。”
“好。”
皇甫嵩一拍城楼里的桌案,对传令兵道:“传令三军将士,今夜准备作战。”
“唯!”
士兵出去传达命令。
皇甫嵩又对陈暮道:“此计是